朕真是寡人吗?突如其来的疑问击中了他,心底的凄凉无边无际升上来,湮没了他。
扶着额头,头剧痛无比。
另一边,太后正怔怔的看着纸上的字,半日抬眼瞧向明心。
贵妃出事,她心头自然是十分难过,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啊。但更让她焦灼不安的,是皇帝子嗣无望,一双阿哥又娘胎里殒命,外面那些鬼神之说只怕要再次流出。
这不是小事,如果宁嫔也不能生下皇子,朝野便会哗然。
他们会以大夏社稷安稳为借口,逼着皇帝立嗣。放眼皇家宗室,广禄便是不二人选。
她跟皇帝苦心孤诣争得的皇位,在几年之后,广禄就能不费一刀一剑,纳入囊中。广禄被立储君,便是大厦将倾之时。
所以,她一心要请明心为大夏算一算,这次后妃能不能生下一个阿哥。
手里捏着那方纸片,太后的脸阴沉着。
得知贵妃没能保住孩子后,她转头便寻明心,连皇帝都没顾得问上一句。明心师太念了声佛号,让素格从荷包立拿出张纸来。
明心显然提前写好了她们的子嗣运格。
她先看贵妃的批语,却是五个字“荷花雨打叶。”
这瞧着不像是一句好话,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太后忖了忖,她于诗词上不是很通,见明心垂目只捏手里的佛珠,便知她不肯多说,问也无用。
身边的宫女们,别说通诗词,连字都没人认得齐全。谁能解呢?她的目光移向师太身后的素格。兴许她知道一些。
太后此刻心急如焚,也不挑人,也不忌讳了。
素格在诗词上面也不十分熟稔,这会子赶鸭子上架,又不敢推辞,只得跪在脚榻上细瞧了判语,低声道,“太后,这第一句诗句原是荷花雨打叶离枝。”她不敢念出贵妃来。判语上说得十分明白,叶子离枝,喻子离母身。
她一面说,心里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明心,心想这明心果然是名不虚传。贵妃刚刚滑胎的事,她居然已经料到了,还提早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