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仙宫后面那个小院子原本就不大,能住人的屋子也只有那么两三间,自伯邑考住进去后,他就本本分分地待在屋子里,极少会踏出房门。
伯邑考不出房门一步倒是不稀奇,毕竟他本就是个耐得住的性子,但奇怪的是,同样住在那个院子里的青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跟伯邑考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她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时时刻刻都会去缠伯邑考了,甚至就跟不知道伯邑考就住在自己隔壁似的,连着两日都没有往隔壁去瞅一眼,只拉了喜媚和王贵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要不就是三人一起蹲在院子里的一个偏僻角落,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悄声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
青狐的这种反常被王贵人看在眼里,同时也被王贵人传到了桃夭的耳中,原本有心将青狐和伯邑考关在一个院子里的桃夭在听闻这件事儿后,还愣怔了好久。
一连两日,桃夭听着王贵人的实时汇报,这才确定了青狐为了能够留下来,是真的要狠心放下真爱了。
“我其实是想撮合青狐和伯邑考的。”桃夭抱着帝辛不知道打哪里寻来的一只兔子,语气有些忧愁地对他道“但我着实没有想到,她居然当真能狠的下心来,青狐这数百年来都一心扑在真爱上面,如今她好不容易再次寻到一个真爱,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又伤情一次。”
大王神色幽幽地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道“这不证明在那所谓的真爱面前,她更重视你吗?比起那些真爱,夭夭你才是她的最爱。”
桃夭没听出大王话中的幽幽之意,继续忧愁地道“青狐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容易,你别看她一副对男人身经百战的模样,其实这些年她过得很是伤情的,而且我也瞧得出她这次对伯邑考是真的动了心,我都替她铺好了后面的路,她完全可以跟伯邑考远走高飞的。虽然伯邑考如今看上去不太能接受她,但日久生情,她也不是没有机会呀,你说青狐怎么就这么傻呢。”
“日久生情?”大王语气越发幽幽了,盯着一脸忧愁的桃夭,就问道“那你对孤可有日久生情?”
桃夭闻言神色一滞,看着大王不说话了。
大王静静盯着她,又道“你都有心思去撮合别人,怎么就没有心思想想孤和你的事儿?说好的回宫就对孤负责的呢?夭夭你负的责呢?”
已经回宫多日却一直没有履行承诺的桃夭“”
“夭夭,你睡也睡过了,不能睡完就不认账吧?”见桃夭一点一点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假装她成了空气,大王一脸看负心汉的表情,步步紧逼“与其去想那些还不太靠谱的事情,不如先把眼下这件事儿解决一下。”
桃夭一点儿都不想要解决眼下这件事儿,最好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奈何大王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眼瞅着桃夭一副心虚想要赖账的模样,大王觉得这件事儿不能再拖下去了。
别看大王现在就跟稳住钓鱼台的模样,其实心里慌得一逼,急于求成的大王在盯着桃夭看了半晌之后,认真问道“夭夭可是讨厌孤?”
桃夭迟疑地摇了摇头,她并不讨厌他,相反的,二人相处这么久之后,桃夭的心里其实还挺欣赏这位天子的,特别是得知他的前身是谁后,那心中的欣赏就直线上升。
“那在发生总兵府那晚之后,你可有觉得不喜?”大王又问道“在你得知那晚之后,你的心里可有反感?”
桃夭又迟疑了一下,耳朵尖却可疑的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