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灵通啊江大人。”
“我没想过你真的能拉拢到李承恩,就凭一个才十六岁的快剑手。”
“他天赋在我之上,师父也称赞过他,”姬别情翻出一块雪貂皮,这才刚六月,他竟然想着要给祁进准备冬衣了,“不是我依靠他拉拢李承恩,是李承恩本就惜才,我顺水推舟。”
“可他现在是谢采的人。”
“他不是。”
江采萍觉得好笑:“侯爷是不知道祁大人被提拔为御前羽林郎将,是谢采参的本子?”
“是又怎样,谢采把伪君子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他不在乎皇位上究竟是谁,对他而言,能让他往上爬的都是好皇帝,他与月泉淮不过相互利用,貌合神离罢了,”姬别情终于找到了南诏来的锦缎,不过花纹艳丽,其余也没什么出奇,“祁进只是年轻,他跟在我身边,迟早会看清的。”
“上一个被提作御前羽林郎将的岳寒衣,如今是凌雪楼副统领。”
“凌雪楼杀人如麻又如何,比我父亲杀过的倭寇更多不成?”
“你到底为何如此信任祁进?”
“凭他是祁进。”
江采萍与姬别情不同,谁也不晓得她的真名,她出身江南贫苦之家,因生得一副好相貌,自幼被卖做赔笑的秋娘,是老广平王内侍臣高力士目睹十一岁的她被标价买卖,心生不忍,才将她带回抚养。那时姬别情亦年幼,江采萍便留在太白山侯府成了他的玩伴。老侯爷去世后江采萍失踪,再出现时,便是深受皇后宠信的尚服局主司。她天生多疑,“从不信任任何人”是她的处世原则,她原以为姬别情也是如此。
“我还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江采萍抱起布料,“我只希望侯爷不要为今日的选择后悔,越是年轻单纯,就越容易动摇心智,前有岳寒衣前车之鉴,我不想看您重蹈覆辙。”
“真有那一天,姬某会在太白山以酒谢罪。”
“我可不想喝这种酒。”
“江大人慢走。”
“侯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