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九天里,朱厚照唯有睡觉睡得好。睡着以后,鼻子失灵、肚子不饿。
沐浴更衣完毕,如同再次重生,朱厚照神清气爽前往乾清宫探视弘治帝。
朱厚照拜见的时候,弘治帝正与张皇后凑在一块儿赏画。弘治帝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照哥儿,快来瞧瞧白石翁的新画《沧州趣图》。整幅画用笔沉稳,笔墨粗简豪放,画卷别有一番苍茫、豪迈之感。”弘治帝朝他找招手。
一米长的山水画轴平铺在紫檀书案上。那一山一水仿佛封印在画轴中,房内刹那间有了生机。
朱厚照顿感头疼。在他看来,山水画画面失真,没有两个月亮世界照片的还原度以及丰富的色彩。但山水画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是照片所不具备的。
就是那股韵味,令他始终学不好画画。或许就是两个世界巨大的文化差异吧。他学不好的还有诗词,同样无法让文字排列组合做出那股子诗韵。
朱厚照扫了一眼:“画不错。”画肯定是不错的。能送到皇帝爹面前的画能差到哪去!
“朕一时高兴,做了件对牛弹琴的蠢事!”弘治帝笑着敲敲儿子的脑门,“忘了照哥儿不好诗画。估计连白石翁是谁都不知道吧?”
朱厚照小半个时辰前刚听过白石翁的大名。于是臭着脸道:“白石翁原名沈周,字启南,号石田,晚年又号白石翁。南直隶苏州府长洲人。当代著名画家,吴门画派代表人物。与李阁老、少詹事王鏊等朝中重臣相交。李阁老送来这副《沧州趣图》博父皇一乐。父皇欣喜之下同意孩儿参与九天会试。”
“李东阳不想点办法把你这小皮猴关起来,谁知道你还会折腾出什么。过犹不及!须知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治大国如烹小鲜,急是急不来的。”弘治帝没说几句又把目光放回到画上,显然是喜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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