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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疑甫一出狱,就让堆积如山的公文给淹没了,你接连两天没瞧见他的面,第三日屏退侍卫、消无声息晃到他的院门前,才听说下午江疑为安抚人心、要宴请茂地大小的文人官吏,正在沐浴更衣。
你本想等下午文宴再见,却听见仆从出来道:“大人说新人用不惯,让松雪进去侍候着。”
你就见一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诺了一声,便进去了。
你冷笑一声:好样的江疑,刚放出来人就野了,洗个澡还要专人伺候——怎么个伺候法?
就那么个干瘪如柴的小丫头,他也下得去口。这把火一烧,你掀帘进去。
“江疑,你好大的胆子。”进门先冷笑一声。
——立刻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
那叫松雪的丫头,正隔着屏风,捧着一册公文,震惊地瞧着你,慌忙跪下了。
江疑的声音隔着重重的水汽、隔着屏风懒洋洋地传来:“继续。”
松雪讷讷不敢言,隔了一会儿,见你一动不动,才字正腔圆继续读:“孟县虫灾蔽日,今年或有歉收,奏请减免税赋……”
屏风里是江疑撩水的声音。
听完了,慢声道:“第三摞。”
那丫头便将这公文放到第三摞。
你沉默了片刻,摆摆手示意松雪退下,自绕到屏风后头去。
江疑浑身让热水熏得又红又软,半截锁骨浮在水面,倚在木桶的边缘叹息:“圣上刚刚说什么?”
“丞相公文,你竟让一个丫头碰。”你决定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