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走过南街,不经意遥遥望见大门紧闭的醉红楼。红色绸缎依旧在风中招摇摆动,温和俊秀的脸陡而阴鸷,渗人得阴沉拢在眼睛里。
脚步停顿时,身边许多打扮富贵的公子老爷越过他,往销金窟走。
“祝疯子昨儿个晚上又在赌坊输了10万辆,输的快要当裤子了!他怕不是想把整个永宁侯府输出去!”
“哈哈哈,你懂什么!人家是侯府世子,10万两洒洒水啦~小钱小钱。”说这话的人语气嘲讽,明显在说反话。
十万两银。不好的记忆涌动,柳封从憋屈得攥紧拳头,肩膀微微耸动。
最近几天,祝风变本加厉,巧立名目从侯府里抢钱!
是的,土匪过街,上手就抢!没有现银票,他粗暴地抢掠母亲和婉儿的名贵首饰,包括各种名贵字画。完全肆无忌惮,那架势真恨不得把整个侯府一抢而空。
王氏哭爹喊娘,淌着眼泪哭诉,祝风全当看不见,反而笑嘻嘻,吊儿郎当一声声质问王氏,是不是舍不得给他花钱?
王氏只能憋屈认。
没法子,永宁侯回了信说暂时稳住祝风。在他回府前,万万不得闹出大动静。
原本打算上奏更换世子的奏本也暂时压了下来。
这群人只得打碎了牙齿往喉咙里咽,个个儿过上了水深火热的地狱穷日子。
每日瞧着空空荡荡的首饰盒子和房间摆设,那是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祝风被下了降头似的魔怔了,怕是脑子出问题。黄金白银流水似的从他手里淌出去,不是他银子不心疼。
受苦受难的是永宁侯府,王氏这些日子甚至缩减了许多开销。秋冬新季的名贵衣袍也不舍得做,憋屈又窝火。
柳封从想起自己养病时的清汤寡水。好不容易熬了燕窝,祝风这王八蛋闯进来三两口抢过去喝了。还有,祝风以前就是一根筋的木头。这次居然会挑拨离间了,想起还在跟自己闹别扭的温倩倩,他脸色阴沉。
短短时间,柳封从健康的脸上有了菜色,那是活生生叫祝风气出来的。他吃饭吃不进去,喝水喝不进去,想到祝风立刻浑身上下不得劲儿,胸腔里憋着火,恨不得活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