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捕头,醉红楼拿钱不办事是事实。”祝风替自己斟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杯沿,桃花眸潋滟生辉,笑意罂粟般阴戾危险。

    “世子爷!你、你莫要胡说,奴家是个普通小女儿家,只想着如何伺候公子们。怎的会生出登天胆子,去伙同旁人坑骗您的银钱。”梦璃强忍住手碗骨裂的疼痛,竭力昂起娇俏苍白的小脸儿。

    身形微晃,摇摇欲坠得望向人群,试图让哪位公子爷瞧见她模样,生出英雄救美的心思来。

    在这里头的,大多是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和各地商贾。祝世子出生侯府名门世家,普通人哪敢招惹。

    单单瞧个热闹都心惊胆战的,生怕祝世子突然抬脚踹他们出去。

    独有京城里土生土长,又有高门第的富贵公子才敢插科打诨。

    梦璃眼中含泪,晶莹水似迷雾般,朦朦胧胧坠在眼窝里,惹人怜惜:“奴家哪有那般胆子,只是见柳公子文采斐然,精通乐艺,想同他交流一番,请世子爷明鉴啊!”

    祝风八风不动稳坐钓鱼台,任由梦璃装模作样地卖惨剖心,试图把自己的过错从这里头摘出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然而,醉红楼拿了钱不办事是事实。梦璃大庭广众下弃祝风,非要去陪柳封从是事实。

    无论祝风说法是什么,他既然要方捕头秉公办事,方捕头就得按律法行事。

    不过,“祝世子把人送进监牢,是不是过分了点?”

    祝风八风不动,坐姿闲散得很,蓦然转向沾了满身脏污、脸色极其难看的魏征。

    魏征脸上血痕道道,病态的脸上隐有狰狞怒色,冷道:“二弟——”

    祝风受伤般捂住心口:“可别这么叫,我承受不起。你勾搭了我未婚妻不算,怎的,我出来寻欢作乐你也不乐意?也要掺和一腿。”

    “啧啧。”祝世子寒着俊脸,黑眸兴味上下打量魏征,目光刻意在他□□多停留了会儿:“我这人很大方的,可以跟你分享快乐。不过……你行吗?”

    祝风直截了当的话太突然,所有人反应不及,个个——卧槽,这病秧子勾引了祝风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