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灰沉,眼前的枚兹却如星子般明亮,枚兹推开了和宴,他挑眉问着:“救我的人是你?”
和宴没有默认,也没有反驳,只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枚兹看,半晌,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块儿虎样的玉佩,小小的一块儿大概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玉佩被磕掉了一角。
枚兹面色一变,他抬头对上了和宴的眸子,和宴浅笑,手指轻轻的碾磨了几下玉佩:“北晖将军,这命符您可熟悉?”
枚兹微微抿唇:“你可知偷盗皇后的宝物会判什么罪呢?”
和宴将玉佩放进了枚兹的手掌中,他说:“若是皇后自己将玉佩送进了我的口袋,又该犯什么罪?通奸罪吗?”
枚兹猛地抬眼:“那日是你?”
和宴笑的灿烂:“北晖将军,是我。”
说着又凑近了枚兹,轻轻的摩挲枚兹的耳后颈侧:“你好没良心,和我温存了一夜就走了,亏我念念不想,千里迢迢来看你。”
枚兹抬手就给他一巴掌,扇的和宴一侧身,和宴舔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渍:“北晖将军,我记得你腰窝长了一对双红痣,肚脐上方三寸有刀疤,腿骨下移有砍伤,脚踝处有着绳索的勒痕。忘了我们在青鸾亭的一夜了么?”
那日,明明,明明是华倾的。
和宴看见了枚兹惊恐的神色,他继续说着:“皇上是不是说,是他救了你,是他在青鸾亭解了你的□□。我的北晖将军,那日皇上在哪你应该清楚,他在陈良人那里,对不对?”
他弃了你,让你被弃荒野,你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为了甩掉你,让你喝了春酒,和别人苟合,借此侮辱他。
枚兹嗫嚅:“你说的不是真的,他不会的。他娶我了,我是他的皇后。”
和宴摇了一下他的肩膀:“当初害你是因为他无权争夺皇位,后来太子逝世,他娶你是为了你的家世和你的兵,北晖将军为何被他迷蒙了眼睛?”
枚兹咬唇:“我不信你,你滚吧。”
和宴有些留恋的看着枚兹,那双眼睛刺痛了枚兹,那时候,的确好像是这一双含情目,晕着微微的红,怜惜的看着他,一如今日的眼眸。
也许,华倾一直都是骗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