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给沈梦瑶打了个招呼,杨业就离开了别墅,走的时候表情很凝重,这让沈梦瑶很是疑惑。当然,杨业走了她也重重的松了口气,因为她现在很讨厌和杨业待在一起。一边驾着车,大雨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快速的挥舞着,杨业满脑子都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她母亲的。在空闲的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时常也会幻想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是身材微胖,笑起来特别的善良,或者是身材清瘦,一脸的朴素。总之幻想过无数次,只是他从没有跟外人说过,包括自己父亲。杨业从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再见到妈妈的这一天,上次听杨昭辉说过之后,他实际上很想见一见,只是一想到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很可能她也有自己的家庭了,相见不如不见,免得父亲杨昭辉更加伤心。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杨业的情绪是复杂的,他紧张、他兴奋、他有些不敢、又带着一丝期待,他故意将车速放慢,但车速再慢依旧在往前行驶,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自己楼下。杨业下车,看到前面还停着两辆黑色奥迪,没有挂车牌。他冒着雨走进楼道,慢慢的朝上面走去。当杨业走到自己的房子门前时,看到门外站着四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这几个男子很警惕的看着杨业,眼中冒着冷光。杨业看到这几人面容刚毅,身体紧绷,身上都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没错,是杀气。这几人应该都是杀过人的军人,不过此时伪装成了西装保镖。杨业推开门,进去之后看到杨昭辉坐在沙发上,茶几对面的椅子侧身坐在一个女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穿着一套灰褐色的西装,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面容很精致,哪怕是晚上,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容颜。看到杨业进门,杨昭辉和女人都站了起来,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杨业身上。在女人和杨业目光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女人的眼眶就红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小,小业……”“你好!”杨业深吸一口气,朝她点点头,然后坐在了杨昭辉身边。对于杨业不冷不热的态度,余素秋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她微微笑着,然后又坐了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快速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似乎刚才的激动和眼泪从没有发生过。“素秋,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真的……都没有必要了!”杨昭辉叹息一声,脸上带着些苦涩的微笑。余素秋点点头,看了一眼杨业,又看了一眼🈻🃢杨昭辉,像是回忆一般轻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两,今天我来,是专程给你们道歉的!”说着,余素秋站起来,走到茶几前面,朝杨昭辉和杨业深深的鞠了一躬,轻声道:“对不起!”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杨业心里的怒火一瞬间就冒上来了,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怒声喝道:“这么多年的抛弃和不闻不问,就对不起三个字抵消了吗?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嘭!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门外的四个西服保镖快速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盯着杨业。见状,杨业冷笑一声:“好厉害啊,我声音大了一点你的保镖就冲进来了。行了,余女士,时间也比较晚了,请您回吧!”闻言,余素秋朝门口几个保镖皱了皱眉,那四人立即转身退了出去,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杨业道:“儿子,不管你怎么说,你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是我的。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两,但我有我的苦衷。这次来,一是看一看你们,这么多年,你们爷俩一直是我心头最大的牵挂。第二是为你来的!”杨业抬起头,见余素秋看着自己,他冷笑一声:“为我而来?呵,我有什么值得你来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你那七个朋友现在还被监押在千花监狱最严密的地牢里,由警方和军方的人共同看押着,难道你就不想他们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出来?还有你那关系亲密的女朋友们,现在也是处在比较危险的环境中,你放心?”余素秋一番话让杨业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杨业惊讶的说道。看到杨业震惊的表情,余素秋似乎比较满意,脸上闪过一丝微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关注我未来儿媳妇的情况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把七杀小队的人弄出来?给他们合法的身份?”杨业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黑鹰新婚之日被带走,还没来及和刘芳入洞房。沈梦瑶和夏晴晴也都没有人可以保护了,自己分身乏术也做不到着一些,七杀小队,确实是需要他们。余素秋点点头:“虽说麻烦了点,还是有办法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杨业一愣,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了起来:“什么条件?”“以后你得叫我妈妈,我不喜欢听余女士这个称呼。”余素秋语气加重了三分,身上爆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让一旁的杨昭辉都紧张的小声呼吸起来。闻言,杨业表情一滞,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没法谈了,您请回吧!”见一个如此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自己,余素秋眉头紧紧的皱起,看了杨昭辉一眼:“好,那我先走了。小业,这个问题你思考清楚,欧阳家那边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的!”看着房门被重重的关上,杨昭辉摇摇头,长叹一声:“儿子,我知道你的心里膈应,不习惯。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杨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扭头看向杨昭辉问道:“爸,要是您现在叫她老婆,您习惯吗?长这么大,我就不知道妈妈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我回房睡觉了!”楼下,大雨滂沱,一个西装男子给余素秋撑着黑色大伞站在雨中,余素秋抬起头看着楼上杨业那个房间亮起了灯光,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当年,她就是在那个房间里,将杨业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