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西京大菜馆张灯结彩,迎来四位日本商行的掌柜:😢🃆🕞“三菱洋行”的社长是个“粽子头”,上尖下宽,说绿不绿、说黄不黄的伤疤脸上,像人用细麻线胡乱勒进去的几条壕沟,里外凹凸。一条袖子里空着,这是他在过长城时,被中国大刀队留下了一只胳膊;“松井货栈”的老板脖子细长,上面青筋暴涨,一句话三咳嗽,好像有颗子弹卡在了肺管中间,上不来下不去;“福田粮庄”的福田先生走路和说话不男不女,他是在一次强奸中国烈女时,被反抗者用剪刀捅破了命根子,过黄泛区时裤裆里生了蛆,军医为他清理时“彻底”了一些;“渡边日棉”的渡边大佐倒是个男人,只是全身的皮肤像条癞皮狗,皱一块紧一块、细一块粗一块,不是发红就是发紫,这是他在中国搞生物化学武器时留下的纪念。
四位知名日本商人,莅临西🆨💃京大菜馆,着实让孙木庵觉得脸上面子大增,孙木庵没有让商会人过来,知道的人越少,越让人猜不透日本人与他的关系。当然,孙木庵还是请了翻译官路延迟,他知道和日本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避免误会。
宴席上的酒菜准备得十分丰富,除了🄌🟗🝔日本人爱吃的生鱼片,其他的应有尽有。孙木庵的菜馆主要以“豫菜”为主,怕日本人吃不惯,还请了洛阳城里会做东洋菜的大厨,专门做了几提盒日本料理送来。从来不拒客的孙木庵,让人在大门上贴了张告示“今日客满,恕不待客”,仅留下十几个必须留下的人,其他人一律哄出门外。一切安排停当,孙木庵仍然觉得还少些什么,他把秦快腿叫过来,指着桌子上两坛“隋唐宫坊”老酒说,我知道日本人怕喝烈酒,喜欢喝清酒,我真是忙中出错,现在着急慌忙地去哪里弄?秦快腿说,什么“清💧🔓酒”不“清酒”的!咱洛阳到处都是,就是甜米酒换了东洋名字。孙木庵恍然大悟,怪不得河野上次请他喝什么日本酒时,就感觉和“甜米酒”差不多,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心思细品。孙木庵对秦快腿说:“赶快到十字街去看看谁家有,让他们多送几罐过来。”秦快腿为难地说:“哪边沿街的铺子早被日本人给炸没了,这时候去哪……”孙木庵在原地乱转,急得顿足搓手。秦快腿宽慰道:“兴许别的地方有,院子里不是还有些人吗?不行让他们都分散出去找找?”孙木庵说:“好好好,快点,快点!让他们都出去四处寻寻,谁家有先弄过来救救急,这眼看就要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