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末聊天的那一个暑假,应该是最难熬的一个假期了。努力和水末接触,却又克制着对他的喜欢。那段时间,🜬我总是带着一种拧巴又倔强的感觉,一面把自己往他喜欢的类型上靠,想着这样应该是可以吸引他的,一边又在纠结是否应该给他发信息,当打开手机翻阅以往的聊天记录时,“礼貌,生疏,有问必答,从不主动”显而易见的答案。我开始因为他的不主动难过,一边咬着牙自己和自己较劲,掰扯着这是第几天不主动给他发消息,一边又忍不住努力将想和他说的话记下来。总之,就是这么断断续续的接触,只有我一个人纠结又别扭的内心独白。对了,面对他的同时,曾经那么痛苦的雅思似乎也看到了尽头,枯燥又难懂的理解,一篇又一篇的听力就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时完成的。
那一整个暑假,我就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也是我最期盼开学的一个假期,想着又可以见到他,学校中繁重的课程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是这么想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的水末毕业了,作为助教留🃩在这所学校,那段时间,我总是期盼着我可以上有他助教的课,那么和他见面的时间就可以加长了。于是在快开学的那几天,我开始做极其无聊的算数,从天计算到小时,再从小时计算到分钟,从分钟再计算到秒,再算回去。很无聊吧,可是每当我将长的可怕的秒再计算回天数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幸福感,就好像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由远到近,就像是我穿过拥挤的人群,看见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没有距离感的他,没有冷漠表情的他,站在我面前的他。
可是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暗恋,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现实啊,我遗忘了一件致命的事情,水末最喜欢的科目,往往是我最害怕的物理,一辈子都不会触碰的物理。希望破灭当然是不😅⚫🔒好受的,就像是吃东西噎住的那种感觉,说不出话,用手用力敲击胸部,喉咙拼命吞咽可是它还是在那,猛喝水后,噎住的食物慢慢下滑,一点点撑大喉咙,胸口开始撕裂般的生疼,在食物完全下去的那一刻,大口的喘息或者猛烈的咳嗽,那一股害怕的劲总可以让你在往后的几个星期都细嚼慢咽。所以在开学的那几个星期,我几乎没怎么和水末说过话,除了在碰面时象征性的挥手,就再也没有言语上的互动了。
可笑的是,这一切对于水末而言都是未知的,我的沮丧,我别扭的招手,刻意的躲避。很奇怪吧,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会因为和喜欢的人没有在一起🐇♕的课程而垂头丧气,变成一只不想被人发现的刺猬。可这就是我,活生生的我,因为当我无能为力时,我总是相信缘分,我总是在心里打赌:“如果我和你有同一节课,我一定更加努力追逐你的背影。”所以,奇怪的自尊心,加上对缘分的迷信,造就了这么一个不洒脱,不通透,别扭,好胜又自卑的我。
可是我心中还是不免期待的,学校有三面楼梯,一面是直达实验室的,一面是老师办公室的,还有一面就是正常上课班级的楼梯。忍不住的时候,我故意躲开所有人,独自走向那个直通实验室的楼梯,停在第三层台阶,让那扇充满卡通图案的大门挡住我,我暗自窃喜自己有些瘦削的身材,让那扇大门刚刚好可以挡住我。别扭的那几天正当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在楼梯间多呆一会都是煎熬,额头上先是起一层水雾,抱着课本的手心开始潮湿,再多站一会,汗珠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从额头到眼角,再慢慢划过下颚,有些汗珠会顺势流入脖子,有些痒,用🎡💤📱手去擦,和被蒸的滚烫的脖子一起感受那种黏腻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可当时,就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来,水末的衣服除了黑色就是白色,没有一点花纹的短袖,永远是黑色的运动裤,黑白的,洗的发亮的运动鞋。我猜他应该是有很多双一样的鞋子,毕竟他并不喜欢把注意力放在打扮上。是的,为数不多的,“他朝我走来”,我开始放空大脑,短短几秒,我的思绪就开始蔓延,布满大脑,全身,那扇门,然后美梦结束了——上课铃响了。
再后来,看到了莎士比亚的那句:“爱不过就🄠⚦📭是一场疯。”可是呢,这个世界太过于清醒了,比如,我总是清醒的知道时钟的永不回头⚡📀🗴的性格,路边拉二胡的大叔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不光有神且贪婪,我生日的日期,父母争吵的画面。而爱,会模糊这一切,或者是麻痹这个世界上过于清醒的人。所以过多的爱,变成了罪过。好在不愿意清😓醒的人还可以在睡梦中逃避这一切,在梦里,爱可以是世界的准则,在疯狂的世界中疯狂的爱,正常又浪漫。当然,可以麻痹我们的不光是很多的爱,还有很多的酒精。人们可以借着酒精表露真实,事后可以用酒后失言来抹去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就这点而言,酒是个好东西。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宁愿清醒的痛,也不愿意接受模糊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