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月来，易得每桌上文件一批一批换，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十四个小时以上在办公室里，其余时间在别墅。
他睡眠时间越发短，现在每天睡个五个小时差不多，余下时间大多也在办公。
林书晏最近收到易得消息的时间大多是在早上七点那会儿。他起得晚，多是在快八点时才看到，总不由想这人到底是睡醒了还是压根没睡。
次数多了，没设闹铃，许是潜意识告诉林书晏该醒，他会莫名其妙地在六点多就清醒一阵，有的时候会收到易得的消息，有时只剩无关紧要的新闻推送。
但无论多少，他一次都没有回复。
林书晏又醒了，他摸来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一，没有新消息。
他并未刻意守着手机等。洗漱完，算算时间，比原定的闹铃提前四十来分钟，时间很充裕，呆坐了许久才不慌不忙地起身收拾行李。
今天要回老家。
部门工作已全部完成，领导批准提前放年假，也没跟父母说，准备给二人一个惊喜。
没买到机票的林书晏将近十个小时的硬座，浑身酸痛，从位置起身都能听到骨头咯咯作响。
出站时外头正下着小雪，听站台保安说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初雪。
冷风扑面而来，林书晏下半张脸缩进围巾中站在风中等车，圆眼轱辘轱辘转，看空中随风飘扬的雪粒。
林书晏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比现在脆一些，带着丝丝笑意，听说看初雪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他不用费心想就知道自己这话是对谁说的。
林书晏冻僵的嘴唇牵着笑了笑。
他到家门时放下行李，将大袋小袋的年货放在台阶上，拂去身上雪，才准备输入密码，里头便传来欢声笑语。
林书晏皱起眉头，缓缓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