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伯苏摇了下头,说道:“我有话同你说,现在不说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裴珠月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下,声音暗哑:“别胡说八道,展弈会来救我们的。”
蔺伯苏轻笑了一声,经不住又咳嗽了几下,扯着伤口生疼,痛得眉头都拧做了一团,庆幸是在黑暗之中,裴珠月看不到。
他道:“就算展弈有心救,挪开这一路上的落石也不是易事,我身受重伤,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全都看命。我现在把该说的说了,以免没挺过去,那些重要的事全都随我进棺材了。”
裴珠月皱着眉没再说话,蔺伯苏的话很悲观,但这是事实。
蔺伯苏有条不紊地将后事都交代了。
“第一件事,我书房的暗格里有个夹层,里面有一封信你帮我交给长乐,一定要一个人时交给他,不要让任何人看到。那暗格,你还记得在哪吗?”
“记得。”裴珠月应道。
自从有一次她给蔺伯苏送消夜,意外撞见蔺伯苏打开那暗格,蔺伯苏后来也没避着她从里面拿进拿出东西,当然,她也不会有心思从里面窃取什么东西。
只是没想到,和离之后,蔺伯苏竟没有换了那暗格。
“第二件事。”蔺伯苏顿了一下,“是关于我们的。”
“给你下避子药的凶手是司马玉茹,我知道你肯定报仇心切,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等到陛下十二岁的时候再去报仇。”
唯恐裴珠月误会,他立刻解释:“我与司马玉茹之间绝对清清白白,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跟她有男女之情,她是杀害我皇兄的凶手。”
裴珠月在听到害她是司马玉茹的时候,心里是愤怒的,当蔺伯苏让她现在不要报仇,愤怒更是到了顶点,而之后的话则将她的愤怒全都转为了震惊。
“司马玉茹杀了先帝!?”
蔺伯苏颔首:“她不仅杀了先帝,还杀了她的亲姐姐司马玉宣。我年幼时寡言,无论是学习还是玩闹,是皇兄一直带着我。皇兄与司马家的嫡长女司马玉宣情投意合,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谈诗论赋,后来司马玉茹跟着司马玉宣来了好几次,几天后就传出我与司马玉茹心心相印的谣言,高祖不问原由就趁着给皇兄赐婚的际遇给我和司马玉茹赐了婚。”
“然而没过多久,司马玉宣就暴毙了,皇兄伤心欲绝,终日酗酒,被司马玉茹算计,翌日二人在同一张榻上醒来,皇兄无奈娶了司马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