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山又转过身去。
裴珠月放下牛肉,抱着裴镇山的手撒起了娇:“爹,你理理我嘛~”
裴镇山是铁了心的生气,硬是没有搭理裴珠月。
看来是气得不轻了。
裴珠月耷拉着眼角,很是苦恼,她想了想,诚恳地说道:“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安逸、安稳、平安地过完一辈子。可是爹,这不是我想过的日子,你知道我打小就想成为一个大将军,和您和哥哥一样保家卫国,从未改变。您不是说过吗,人活一辈子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否则这一辈子就是活受罪,多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罪。”
话落,她期许的看着裴镇山,希望父亲能够理解自己。
裴镇山的眉宇间尽是心疼与无奈,许久,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裴珠月笑着摇了摇头,道:“爹,我不苦,我很开心,即便军营的生活枯燥又劳累,但我甘之如饴,特别是大家称我为‘千夫长’的时候,愉悦感从我的脚底板贯穿到天灵盖,这三个字真的比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所有夸赞都要悦耳。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无欲无求,现在想想也是挺虚荣的。”
裴镇山揉了揉裴珠月的脑门,苦笑道:“现下西丘与高阳关系紧张,你来了军营可就走不了了,还有,你可曾想过倘若你从军,可就顾不了家了,你看爹几年时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以后要饱受对丈夫对子女的思念之苦。”
裴珠月道:“这个爹不用担心,我以后一个人过不成亲了,也就不用忍受那思念之苦。”
裴振山眼睛一瞪,温柔摸头的手一下子揪住了裴珠月的耳朵,呵斥道:“你个死丫头在说什么,你是想让我们裴家断后吗?”
裴珠月蒙圈:“传宗接代那不是哥哥的事嘛,与女儿何干啊?”
“我们裴家的种不管是哪一支,不论男女,都得传下去!你要从军就从军,但也得嫁人!”裴镇山严肃地说道。
“爹,我觉得不妥,往后我常年在外,若是丈夫受不了寂寞养了一堆外室,那我头上不就顶了片青草地嘛。”
“你的云岚剑是摆设吗,他若是敢去外面乱来,抄起剑阉了他。不若,就找一个军营里的。”
蔺伯苏刚交代完展弈事情后从外面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席话。
裴镇山在酒宴上扫了一圈,最先看到回来的蔺伯苏,他选择性失明地忽略,视线停留在赫连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