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不好听,”秦晟宇喃喃,“不像个兔子的名儿。”
丁迪柯:“……”
“你当时自言自语,”秦晟宇抬起没扎针的右手揉了揉脖子,问,“你说‘秦晟宇,等着爸爸’?”
丁迪柯的身子颤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舌头尴尬得要打结了:“啊……那什么,你们好朋友之间,没有互道别人爸爸的习惯……吗?”
此话一出,丁迪柯就后悔了,这不是在秦晟宇雷区上蹦迪吗?果然,他的下巴被秦晟宇掐住,力道之大,两人的脸瞬间被拉得只有一拳之近,他能看见秦晟宇眼睛里的血丝。
他赶紧认错:“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秦晟宇却微微眯起双眼,满是危险:“你好像很了解我?”
废话,你浑身上下,人际关系网,生存生活背景都是我写出来的,我能不了解?但他选择装懵,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遇外人礼貌谦和,与朋友嬉笑开玩笑的儿子,被踩到雷区的话,下场就是下一个秦晟煊。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秦晟宇比他塑造的要更外显,不笑的时候更是透着一股难以接近。
丁迪柯吃痛地暗暗咬牙,仰着的脖子有点发疼,故作镇定地笑:“你把我捡回去了嘛,还给我治了腿,我吃了你这么多天胡萝卜了,看你不开心,想逗你笑一笑。”
“这并不好笑。”秦晟宇的语气很沉。
“我知道,”丁迪柯感觉到他手上的劲松了下来,于是又轻又慢地、一点一点地移开脑袋,在他的手腕上捏了捏,“我说完了才想起来,你爸爸的事……对不起。”
他双手合十,埋下头,秦晟宇看着他的帽子顶,几缕发丝从帽子里钻出来,跑里跑外挂号拿药的,帽子捂着,丁迪柯鬓角早就被汗水濡湿,黑发贴在皮肤上。
他的皮肤带着冷白,显得眼眶里的眼仁在光线下发红,像透红的石榴籽。
在秦晟宇二十一岁的人生里,几乎不怎么生病,除了自己妈妈,再没有人因为他在医院跑上跑下过,虽然不会说话,但想着让他“笑一笑”,这只小兔子也算是没白捡。
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丁迪柯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咋了?烧傻了?
他拍秦晟宇的手:“你干什么?脑子烧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