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霆眯起眼,漫不经心的姿态完全没将她的害怕放在眼里:“方才我来时满院的奴仆都看着还能有假?就……院门口遇见的那个,叫什么?”
盛愿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见两人都盯着她,闭了闭眼睛,浑身的力气仿佛泄净:“绿梅。”
谢云笙点头:“叫她进来。”
盛愿脸上所有颜色尽数散去,喉咙滚了又滚,她不知道谢云霆究竟想做什么,但以绿梅这几日对她的排挤的厌恶,一定不会替她说话。
绿梅来的很快。
从盛愿跟着谢云霆进去后,她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盛愿一露面又魅惑住了大少爷,告了这些日子的状。
见盛愿在地上跪着,立刻生出些许幸灾乐祸,请安时声调都软了不少:“大少爷今日气色好多了,这些日子主母领着奴婢们日日夜夜给您祈福,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谢云笙靠在软枕上,面色淡淡:“倒是有心了。二少爷喊你进来是有话要问。”
二少爷?绿梅有些诧异:“不知二少爷找奴婢问什么?”
“若是你们院里有奴婢越俎代庖揣摩主子的心思,还勾引主子,这些罪名按照规矩,该如何处罚。”
犹豫片刻绿梅道:“杖打三十,掌嘴二十。”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满意极了,谢云霆笑意加深,“如此,还下去自领刑罚。”
心里挣扎了半晌,盛愿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些,不想展露更多不堪。
她从窑子里进来,原本就是异类。即使说出那晚的前因后果也不会有人在意她的无辜,寻不来公道,只会让人谈论取笑。
望着地下跪着的身影,谢云霆唇角微不可闻的一抿,半垂的发丝盖住了盛愿大半惊怔的面容,像一枚浸润在乌云中的月,失去了光芒,谢云霆微微握紧了拳淡漠的挪开视线,放在了绿梅身上。
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夸赞的意味,引得后者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