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心里生出一股凉意,想从身边一直挂着淡笑的男人脸上看出什么,可谢云笙依旧温润如玉的坐着笑着,一如大家口中完美无瑕的玉面公子。
“我一个残废之人,在朝中连官职心腹都没有,哪有本事把手伸到春日宴,正如官家所说,天意。”
上官青愣了愣转过头,却还是觉得异样。
谢云笙撇见一旁盛愿方才替他剥了一半的葡萄,拿起一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鲜红的汁水染红了唇角,有种诡异的美感。
精挑细选的果子明明颗颗晶莹水润,入了喉咙却是酸涩异常,谢云笙面不改色咽下后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指上沾染的汁水,如同杀生后擦拭着猎物溅射上的血液,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云霆为了留住那丫头的命能做到什么地步。”
等官家离开后,场内的人也开始往外走,谢云霆还静静的站着。
盛愿捏着那签纸,心里隐隐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方才台下这些人挑剔的目光大多都变成了怜悯。
轻声问着他:“二少爷,什么是水祭?”
难不成是什么在水上举行的活动,她没忍住打了个轻颤。
用手抚了抚胳膊上一想起水竖起的汗毛,到底没说自己怕水的事。
谢云霆缓缓转过头,暗潮汹涌的愤懑在看到她时尽数褪去,这么一会脸色便的苍白如纸,唇角缓缓向上却连一个笑都挤不出来。
“今日太晚人也多,明儿自然有人来教导你。”
主子都在这儿,让她先离开?
意识到这是谢云霆变着法敷衍不耐多说,盛愿捏紧手里的签文,当即联想是抽了个极为不好的签让他生气,顿时手足无措将花签留在一旁的桌子上。
寻了一圈也没看到谢云笙,盛愿缓缓挪着脚步单独离开。
“你准备瞒她多久?”
“大哥?”身躯微微一震,谢云霆阖了阖眼:“只是没必要让她从此时便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