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原本如同一汪死水的人突然眼底荡漾起一圈光彩。
谢云笙看得分明。
迎着月光,展露出最温润的笑意:“还有盛愿和她腹中的孩子,你也没什么想问的么?”
哑姑情绪汹涌的翻腾,她虽然这么多年被银针封住穴位,但是并不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记忆,但那些都是围绕着谢云笙的。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没完没了的折磨和各式各样折磨人的手段,只要想起都是深入骨髓的痛,都是连自尊都磨灭的羞辱。
所以哪怕那时候头里扎着银针日日夜夜浑浑噩噩的痴傻模样,她还是记得谢云笙曾经说过的话。
他要将谢云霆的孩子,抢走。
“你恨的是我,折磨我还不满意,还盯上孩子,小笙,你何时成了如此狠心之人?”
哑姑说的急了,原本就嘶哑难听的嗓音更是如同暗鸦夜鸣,刺耳异常。
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将屋内的寂静打破。
谢云笙不知何时解开外袍,露出长久藏在衣摆下任何人不能随意提起的那条残腿,眼底汹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一切,将眼前的人吞噬殆尽。
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没人能把他和玉面公子认作一人。
“这……”
哑姑像似第一次看到他这条腿,唇瓣微微颤动即使面容枯朽但还是让人能看出她满心满眼都是怜惜惋惜。
缓缓伸出残缺的手指想要轻抚上面陈年的疤痕。
还没出碰到就被一把打落,险些摔在墙上。
“何必装模作样,当年做了那样的假象,本该坐在马车跌落山崖的认识你,可偏偏出了意外,你应该无数次在心里嘲笑过我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