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听后若有所思。朱有水嘲笑一声,索性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你们只想着往上爬,靠着李悟那座靠山,谁会想到其中原由?李悟是什么人?他一句话就有不少人为他鞍前马后,可他偏偏要邀请所有人去!你们想着自己的利益,难道别人不想着他们的利益吗?假设乔七指真的把那伙人给杀了,你觉得上面那些也想着和李悟维护好关系的人,会让乔七指好过?会让乔七指独享这份功劳?要不是你们出头,我也不会去找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我要是不出头,李悟定然会记恨于我,反正我是决定能出头不会出力,你们爱干啥干啥去,我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好着呢!”
“你当真是这么打算的?”杜月还是不信朱有水说的,这种好机会,可不是年年都有,虽然风险大,但利益更大,谁会忍住,不想分一杯羹呢?
朱有水听到杜月说的,都有种懒得和他说话的冲法,用手指敲着桌子说:“乔七指现在死了,你要是想邀功,现在就去,我老朱要是有半点拦着你的,老朱就不在这里混了。我本来就是那想法,现在乔七指死了,我那想法更加坚定了。”
朱有水反复提到乔七指的死,杜月也是叹息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他和乔七指的实力相差无几,乔七指都死了,他能指望着他能够把那伙战力凶悍的士卒给灭了吗?
“查到那伙人的底细了吗?”
“就知道领头的叫陈忠,是个伍长,带着一伍人过来进献寿礼,不过奇怪的是,他手底下其他人都是辅兵,而且配备的人数大大超过正常数。”
“辅兵?他们这群人的战力都比正儿八经的士卒强,说他们是辅兵,真是打脸啊!”杜月阴阳怪气的嘲弄着。
朱有水听不惯杜月这种说话的语气,直接起身,说:“反正我没有去邀功的想法,你也别想着把我拖下水,乔七指的地盘,咱们各凭本事怎么样?”
杜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送朱有水,只是走到窗户前,望着蔚蓝的天空,小声说了句‘陈忠’,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汴梁城,怡红院。
怡红院,取自怡红绿柳头两字,虽是青楼,却聚文人士子众多,比起醉仙楼也只是略逊半筹,在士子文人心中,却比醉仙楼更胜一筹。
楼间自是谈词吟诗,络绎不绝,杯盏互换之间,笔墨青丹,挥毫而就。
二楼一角有人凭栏而立,面若白瑕,束冠垂发,两缕鬓发随风而动,一身紫衫格外引人注目。
“扶龙兄,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你却独自一人凭栏而立,独享大好风光,把我等撇下,是不是该罚上几杯呢?”一头戴儒冠,手拿折扇的文人笑呵呵的对凭栏而立的赵扶龙说道。赵扶龙虽与当天天子同姓,却不是龙种龙孙,也不是皇亲贵胄,读书读出个举人,家中也还算殷实。听到同伴的话,赵扶龙不由摇头一笑,说:“你知道我的,他们念的那些诗词歌赋,我听到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和他们待在一起,我还不如出来吹吹风呢。”
“扶龙兄,你好歹也是我请来的,你胸腹间大笔墨,自然看不上那些人,可他们愿意听你说啊!就当给哥哥一个面子,给那群家伙好好勉励几句。”
赵扶龙无奈苦笑,遥指那人,说:“算我上了贼船!”
“呵呵,自然不会冷落你的,等你把那群人收拾妥当了,我给你讲讲汴梁城昨天发生最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