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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唯有女子与书生

    晨风寒而侵骨,一小队军卒押送着人犯寂而无声的走在青山望这小城的街道上,早起的人见到街道上异样的氛围,即便出工时分赶忙,也不愿摊一身晦气,拼着被雇主谩骂几句,也得等这队瘟神走过才出门。

    军卒押送死囚选清晨,一是怕扰民,二是怕死囚的家人或仇人拦道劫人,但如此数目的队伍不可能无声无息,虽然官衙已发过告示,但还是有从窗户里飞出的臭鸡蛋,烂菜叶,押送死囚的军卒也不在意,任由那些物件飞去。

    一打一受,默契的像一幕哑剧!身背人命的死囚温柔的像只待宰的羔羊,身负血海深仇的苦家们如同得道高僧一般的慈悲!

    如果不是押送死囚的小队,连劈两名喧闹的死囚,腰斩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并执行连坐惩罚,他们这群家伙如何听话!

    骑马伍长冷漠如死人的话,依旧让他们心寒。“你们可以博生!替边关将士赴死,也是你们的荣耀!唯一的一点就是别给老子惹麻烦,在老子眼里,你们不过是群死肉,随时可杀!”

    对待死囚无情,对待苦主,这队军卒也不见得有多优待!

    有个壮汉持刀为父报仇,一根翎羽就贴着他头皮而过,钉入一侧房屋没尾,正常人定会知难而退,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壮汉依旧持刀向前,伍长冷声喝令,壮汉依旧不为所动,只见一名军卒抽刀而上,带着几分怜悯,一刀切掉壮汉三根手指,让他手中刀落地,可他低估为人子的报仇之心,或者说他难得散发几分要命的善心,被切断手指的壮汉状如疯牛冲向死囚,可快他一步的却是透骨的枪头。也正是伍长单手持枪挂着尸体,沿街长奔,最后随手丢弃破袋一般的态度,彻底震慑众人,才会有上头的一幕。

    陈忠脑袋上被砸了一个臭鸡蛋,刀疤愤慨的低声嘟囔,瘦猴捂嘴偷笑,陈忠却是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一小队人马不多,但都是百战老卒,因为陈忠观察到一个细节,就是队伍中有人出去迎敌时,队伍会不自觉的移动,补上那人的空隙,虽然没有特意的动作,步子大小却是不经意间不故意的变化开来,同时还留有压阵人员。

    即便挨了莫名其妙的鞭子,陈忠也会压住刀疤,此刻只是挨了不痛不痒的打,陈忠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即便他想过某天会怎么死,但真没想过被人用臭鸡蛋砸。

    出城几里,队伍依旧臭味熏天,带队的伍长及其他人置若罔闻,只是路过一条河时,伍长驱赶着他们下河冲洗,同时要求双手高过头顶。

    陈忠听从指令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冰冷的水,窒息的缺氧感,让人绝望,一丝暖流从眉角流过,陈忠机警的站起身,入眼处一片血红。待所有人都站起身,伍长冷酷无情的指着同那名死人连坐的两人,两名军卒抽刀而行,丝毫不管跪在水中疯狂磕头的两人。

    刀光一闪,两颗人头随水冲远,人群一阵戚默。

    “接着洗!”

    伍长一声大喝,陈忠他们不得不将身子投入让人恶心的血水中,几番冲洗,伍长终于让他们上岸,臭气少了不少,可血腥味却是厚重了不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十里可停,望君望亭思念长。十里亭,文人寄托思念的地方,送离友人的最后一站,亦或者是生死两茫茫的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