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郎醉成这样,林水瑶自己是肯定没办法把他弄回家了,刚好画舫上置了一张软榻。

    她半拖半扶把程五郎送上去躺着,刚想去弄点儿水来给他擦擦脸,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攥住。

    “瑶瑶。”他没睁眼,声音仍旧透着醉意,“对不起……”

    林水瑶顺势坐下来,伸手拉了毯子给他盖上,“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呀?”

    程五郎说:“每次出远门,都让你牵挂担心。”

    他似乎有些难过,“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保护你,可是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不能保护我怎么就不是正常人了?”林水瑶伸出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没发烧,有她在,想来也不能发烧。

    “我保护你不也一样吗?”她笑问。

    “不一样……”

    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

    林水瑶还是头回知道,原来他一直介意自己的体质,并且因为这个有了挫败感。

    上次下江南,她因为不能跟去,没少担惊受怕,隔几天就写封信,就怕他熬不住突然有个意外。

    难怪他说希望她无牵无挂,他其实是不想自己成为她的负累吧?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多久了?从他下江南开始,从他离开她入清河书院头一天就病倒开始,还是更久远,从他发现自己只能依靠她的异香才能正常存活开始?

    原来外表那么腹黑毒舌的人,内心深处也会有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