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家中,他耐心地哄着儿子徐夏。
儿子已经一岁多,已经能慢慢走路,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快跑,只是看见不算熟悉的徐庶,这个孩儿会稍稍有些害怕,再慢慢溜到母亲身边,藏在她的身后,好奇地探出头来打量着这个跟母亲关系好像很亲密的男人。
吕玲绮把儿子抱在怀中,一边逗弄着一边轻轻缕着额前的长发,叹道:
“雒阳这些日子倒是真的有点生机了,这场面倒是许久不见了。”
徐庶伸手刮了刮儿子的鼻梁,笑嘻嘻地道:
“还是不行啊,现在这里自给自足还是有些难,仍然不复当年好时光。
好在颍川平定,今年许下屯田大有收获,今年雒阳还能安置更多的百姓,中原大好,之后平定天下也容易得多。”
吕玲绮轻笑道:
“徐郎,外面都说你明明已经坐拥这么多家财了,还是谨小慎微,不肯随意挥霍,不然今年粮草丰盈,足以打几场大战,若是别人早就挥动十万大军大战,你倒是还在躲闪腾挪仔细算计,不肯随意浪费兵马……”
“嫌我打仗顾虑太多啊?”徐庶笑嘻嘻地道。
吕玲绮嗔道:
“又在胡言!这分明是说你爱惜民力,这分明是一件好事啊!”
吕玲绮把孩儿在怀中搂了搂,叹道:
“我听父亲说,当年三路北伐大战檀石槐的时候,他也踊跃从军,就是想着一刀一枪好生厮杀,准备驱逐这般凶徒,还并州太平。
那时父亲才二十二岁,一身热血的很,告诉前线的统军校尉说檀石槐厉害的很,一定要小心应付,不可浪战。
可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前威名赫赫屡立战功,那次北伐却全然不听劝告,自恃兵多,奋力向前,后来父亲才知道,原来田晏根本就不是为了为汉室驱逐鲜卑,他只是因为犯法即将下狱,这才买通了宦官,请求一个率军出征的机会。
这样的人统军出征如何能获胜?不仅不能获胜,还导致并州糜烂,我们九原的同乡大多沦丧在战火之中,每次说起这个,父亲都扼腕叹息难以自拔,倒是认得徐郎之后,你这用兵之法他多多夸赞,这次你还能慎重用兵,不少从并州来的儿郎都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