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绒这晚没有睡好,脑海里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张梅的眼泪和母亲想刻意回避她结婚的事却又觉得避不过去的无奈。
就她自己而言,她做好了和张梅一样大龄未婚的思想准备,且在一步一个脚印地落实,房子、车子、工作、父母,甚至她自己的养老问题她都考虑过,完成相信自己就算不结婚也能将生活过好。
可那时候她会后悔年轻时候没有选择结婚吗?
她不知道,至少现在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晚上睡不好的直接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闹钟其实响了好几遍,但她没有听到,等凭自己的生物钟强制从睡梦中惊醒,已经比平常起床时间晚了半小时。
匆匆忙忙跑去卫生间洗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上包直奔公交站台。
一出门,一股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她紧了紧宽大的羽绒服将自己裹严实一些,步履匆匆的冲向电梯间。
出了电梯才发现地上湿湿的,花坛边人走的较少的地方反射着微微白光,显然已经结冰,低矮的枯草上也披着白霜,光秃秃的树枝穿了一层厚厚的冰衣,晶莹剔透,别有一番冬日的美感。
来A市近三年,她还是不太习惯这边的冬天,又长又湿冷,关键还不下雪,既没有北方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唯美,也没有雾凇可看,反倒是经常飘点雨,然后直接冻成冰块。
从小区走到路边,她发现路上的车显然比往日少得多,且速度大都很慢。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公交车还跑不跑开发区喽,那边气温比市区还要低上3-4°,只怕路上结冰更严重。
不管了,先走到站台再说吧。
路上滑,她戴着帽子、手套,走得又慢,活像只左右摇晃的企鹅。
手机忽然响了,从包里掏出一看,竟是谢明宇的语音通话申请,夭寿,他们见了那么几次竟还没有对方电话。
扯掉手套按了接听键,低沉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今天路上结冰严重,我想着顺路来接你上班,发了好几个微信你又不回,到单位了吗?”
“我早上起床晚了一些,没来得及看手机,现在刚出小区往公交车站走”,她软软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隔着手机屏幕传入他的耳膜。
“行吧,那你到公交车站等我,我5分钟左右到那里。”
“好”,这种时候她也不扭捏,总不能喊她走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