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拾起桌上没装起来的相片。
四人合影。
在夏塔的雪山下,四个人都穿着冲锋衣,戴着墨镜,杵着几根登山杖。她和傅阳乱七八糟摆着pose,齐特助比耶,傅聿川则站在她身后低头看她。
在得知喻唯一是知名心理医师,傅聿川是带她去看“病”的那刻,林浅不是生气,也不是责怪,更加没有怨怼。她当然知道傅聿川是关心她,才让李医生为她检查,又托了关系请来喻唯一给她瞧“病。”
怎么形容她那刻的心情呢?
是忐忑。
是焦躁。
还有一种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情绪:“害怕。”
林浅有点怕这一个多月来得到的偏爱是刻意的照拂,他们以为她得了心理疾病,私下达成一致,给她关心和爱护。
尤其是傅聿川。
如果他所有的好都源于他的同情和愧疚,他同情她年纪轻轻得了“抑郁症”,没尽好丈夫的职责让她患了病而对愧对妻子。如果是这样,林浅宁愿不要这份好。
她不想要这种同情与愧疚。
林浅一直以来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因为年少时期获得的爱太少,长大后只要有人稍微心疼她,她都会非常快乐,心满意足地将对方给予的疼惜捧在掌心里。
唯独这次。
她贪心。
她不满足。
她要傅聿川的真心实意,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