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深秋。
树叶落尽,山丘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上面挂了一层薄薄的霜晶。
山脚下的田野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一片片枯黄的麦茬。
不远处,一片烧得只剩几片土墙的庄子上,醇亲王亲自监工,下令务必在年前重建好此庄。
自大年初一至正月十五,有十五天休沐,她欲在庄子上好好将养。
这庄子不大,有清溪流经,又有两座小山头,一年四季风景极好——只是付之一炬了。
如今放眼望去,焦黑一片,死气沉沉。
醇亲王下令:移栽成年果木,挖塘养鱼,种菜养鸡,围建高墙。
俨然要打造一所世外桃源。
“动作都麻利点!误了工期,仔细吃板子!”王府监工端着架子在各个点之间巡视叱骂。
还有三个月过年,工期并不宽裕,再加上冬日里雨雪多,时间就更紧了。
醇亲王骑着高头大马绕庄子走了一圈,再换乘马车打道回府。
探子半路来报,说南州的稻米、北境的麦栗已如数抵达京中,陛下大喜;皇夫被贬为庶人放出宫,又被赐婚;陛下三日后会参加秋猎。
那探子汇报完,跟着马车走了一段,迟迟不见马车内有人说话,说了声“小人告退”就撤了。
顾秧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可有说赐婚的哪家姑娘?”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