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柳繁如正坐在窗前金丝楠木桌前,打扮的十分清雅,乌黑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挽起,随意插了一只羊脂玉簪子,正挑着当下时兴的衣样。
柳夫人从屋外走进,到她对侧坐下,身后跟着恭恭敬敬的瑶雪。
为霜忙上前替柳夫人倒茶,柳夫人捧着茶碗喝了一口,对柳繁如道:“吉日选定了,就定在下个月初十,下午宫里会派教养嬷嬷来教导一些礼仪,三天后来下聘。”
说完转头对瑶雪招了招手,“这是融凝送来的小丫鬟瑶雪,自小服侍她的,对药理很是精通。她知晓你进宫,心里记挂你。这丫头年龄虽小,却很是妥帖,日后随你入宫,也能帮衬你一二。”见柳繁如面上有些不解,继续说:“入了宫自是不比家里,有些事,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瑶雪上前行礼,“奴婢瑶雪给皇太子妃请安。”柳繁如见她穿着亮黄色不落地裙子,暗绿色绣玉兰花小袄,梳着双丫髻,头上戴一只蔓草蝴蝶纹银簪,长得不算漂亮,却很是精致可爱。
进屋后也只是低眉顺眼的站着,并未四处乱瞟,行礼时也十分稳当,口齿清晰,看着虽有些稚嫩,但不曾露怯,对她十分的满意。笑着对柳夫人说:“我看这丫头也是好的,小妹近来可好?”
柳夫人拿出柳融凝的信递给柳繁如,很是欣慰:“一切都好,约莫两三年,便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了。前面还有些事需要我去看着,待会儿会送些新打的首饰来,你一齐收了。”说罢带着丫鬟们出了屋。
柳繁如对瑶雪招手,让她上前来,问:“小妹她最近身体怎样?可还在吃药?可有在好好读书?”瑶雪福身一一回答:“姑娘这几年身体大好,变得活泼爱动,也不再吃药,只是平日里吃些药膳调理,书是随着居士读的。”
柳繁如听她这样也说放心了不少,到底是药三分毒,小妹长期吃药她多少有些担心。想起小妹从前生病时尚且调皮,如今身体好了,怕更是顽劣,不由有些失笑。问完话便让为霜带瑶雪下去安顿,自己拆了信,仔细地读起来。
傍晚,未名居内,柳融凝刚用过晚膳,便有小丫鬟来传话,让柳融凝和许珩去书房叙话。尽管一下午都在温书,柳融凝还是有些许心虚。出了院子,就看见在前面慢悠悠走着的许珩,心中一喜跑上前问好:“师兄!好巧呀!”许珩见她笑得谄媚,心下明白几分,问道:“师妹这是又没温习功课?”
柳融凝被说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打着哈哈:“师兄胡说什么呢,我每日都有好好看书,只是偶尔小小的休息一下。”
“是吗?”许珩挑眉,“我怎么听说有人四日前爬了墙头说要赏枫,吓得云舒在墙下哭了半个时辰。前日下午把师娘养在池塘的锦鲤都捞走,说要做清蒸鱼。昨日又去花园摘秃了一颗桂花树做桂花酒?”
柳融凝讪讪地答道:“哈哈,劳逸结合嘛。”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书房。
沈宣正坐在炕桌边看书,见两人进来,放了书,招手示意两人走近。
“阿珩,你到未名居多年,学习礼乐射御书,如今你已学成,是我众多弟子里最为出色的一个。前日,我已与你父亲互通书信,敲定你下月初九归家,你身边惯用的小厮一并带回去。”
许珩抱拳向沈宣行礼:“是,弟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