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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稳重，不露情绪的楼司沉，却是第一次情绪崩溃。
顾谨言此刻，心脏更是有如被人拿着锯刀狠狠地据着一般，痛到无以复加。
那双漆黑的眸仁里也不觉染上了一片猩红之色，眼眶更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圈。
最终，楼司沉到底还是在那张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笔才一放下，楼司沉转过身来，揪住顾谨言的衣领，一个拳头，就照着顾谨言那张俊脸砸了下去。
“顾谨言，我打死——”
“谁准对我女儿这样的！！谁准点糟蹋我女儿的——”
楼司沉面红耳赤，整个人就宛若得了失心疯似得，一双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顾谨言，拳头更是一拳一拳砸在了顾谨言的脸上，每一拳都分毫不含糊，几乎是把他往死里打：“顾谨言，我好好儿的养个宝贝女儿，一家子人上上下下，连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可呢？！！！我养的宝贝，不是让这么来糟践的！！！”
有血，不断地从顾谨言的鼻子里涌出来，温热里还透着腥味，渗入进他削薄的唇间……
很疼！但顾谨言却是连哼哼一声都没有。
大脑由于楼司沉的用力撞击还有些昏沉，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发狂的楼司沉有些模糊。
但顾谨言却一丁点的挣扎和躲避都没有，就任由着楼司沉抓着自己，承受着他的每一个痛击，“是！是我对不起小尾巴……”
顾谨言的声线，嘶哑得有如被人拿刀割着喉管一般。
眼眶里，猩红之色越发重了几许，“如果觉得这样会让心里好受些，尽管打！我受得住——”
挨了打，他心里或许也会好受一些。
“别以为我不敢打！！不是，我的小尾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楼司沉冲他盛怒的大吼一声，说着，又是一个拳头，狠狠地朝他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