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诗卉在心中简直感到不可置信: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罗昱斐温柔脉脉介绍的乖宝宝周窈安,什么“窈窕的窈,angel的安”。
……根本没耳濡目染学到半分罗昱斐谦谦君子,斯文有礼的气质。
但也没有办法,罗昱斐都不管他嚣张气焰,只在意他掐不掐手心,咬不咬嘴唇,揉不揉眼睛,把人惯得没边。若是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是溺爱初到幼稚园报到的小女儿的方式。
新婚丈夫滤镜深厚,罗昱斐愿意在他面前当昏君,将他藏在天使脸孔后牙齿尖尖、坏得纯稚的小恶魔纵容得愈发张牙舞爪。
罗昱斐当他是可怜无害的小乖乖,对他温柔有加,轻言细语,护在怀中怕化,捧手心里怕碎。旁观者心眼多多,都有样学样。
徐诗卉虽恼,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还有罗昱斐的面子要看。徐诗卉忍住了没发作,不去深究周窈安刚才的话里是天真还是刻薄。这个性格有些恶劣的小朋友,难说背后是不是爱向罗昱斐告状,由男人出面摆平一切的类型。徐诗卉早已练成人精,绝无可能冒风险做出间接替丈夫得罪罗昱斐的事情。
于是徐诗卉内心深深呼吸,表面上却只是好脾气地弯弯眼睛,勾勾唇,十足客气地柔声应道:“等到安安生日那天,一定让Siran做个蛋糕送你。”
徐诗卉同时在心中发誓,回头一定拨电话给家里那对双胞胎,让他们从此再也不要黏着这个讨厌的Omega玩闹。
绷紧过一瞬的气氛又松弛下来,程凝仪旁观到现在,终于在边上因轻咳一声突兀地暴露了看好戏的存在感,堪堪忍住喉咙里前挤后拥快要溢出来的闷笑,没更失态。
周窈安对空气里的暗涌恍若未觉,垂着眼睫,纤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腕上遮蔽红痕的缓痛贴片。伶仃细腕间盈着透明的风似的,给人以随时会消融般的轻灵单薄之感,将那点泛红衬得更为刺目。
可能是由领带轻微勒出的暧昧痕迹,却大惊小怪地用上了止痛处理。即使如此,一旁几位夫人脸上也并未流露明显异色,或是再用视线投入冒昧的好奇,以免多看一眼周窈安复又奓毛。
同程凝仪一样,其他太太对于“罗昱斐带回来一个豌豆公主”这一事实,也都有目共睹,深感真实情况或许比这样的认知还要夸张出许多。
一圈人多少已经习惯他被罗昱斐看得娇气非常,有公主的病亦有公主的命,被Alpha保护过度得近乎有小题大做之嫌疑。绑架那日,在罗昱斐的车里,用以威胁的尖锐物还未抵往Alpha颈边,周窈安自己反而先被碎玻璃划伤了手心,痛得小脸刷白,一颗一颗静静掉眼泪珠子,惹得罗昱斐双手投降,疼惜不已。直到现在,碍于手伤,罗昱斐陪他吃晚餐时仍细心体贴地给他一点一点喂,佣人依旧给他端茶倒水,递到嘴边,有一点重量的物品绝不让他经手。
周围静,于是程凝仪未遂的那声象征幸灾乐祸的闷笑,径直落到徐诗卉眼里,更是火上浇油。
不再谈论自己儿子,徐诗卉将无辜受难的霍斯朗搁置一边,话锋一转,欲给周窈安不着痕迹地找点不快,作为不足道的回敬,于是笑吟吟地关心道:“说起来,Caesar也快要回来了吧?”
CaesarWan,尹致洲。周窈安闻言,在脑海里花费了点时间,不论是用以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还是用来回想起尹致洲现在同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