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听到心里去了,刚刚婆子的话虽粗糙却说的对,她就是脏的,哪怕是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依旧改变不了她身上脏污的事实。
她看了眼娇芙,哑着嗓子道:“姑娘救我一命,我跳下去死了不可怕,脏姑娘用的水就是我的不对。您的恩情这辈子我无法偿还,下辈子再还您。”
说着,女人从水井边跳下来,用力往墙上撞去。
粗使婆子以为女人觉得她出言不逊,正要跳下来报复她,她可是怕女人身上那会传染的病,害怕得下意识躲在娇芙身后,哪曾想女人是要撞墙。
娇芙被粗使婆子拽拉住,哪怕想上前阻止女人撞墙,都无计可施。
头嗑在墙上的闷哼声犹如惊雷,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响起,粗使婆子吓到直接瘫坐在地,目光呆呆看着女人的方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弄琴正巧安抚好肆儿,她不放心准备来院里查看,谁知瞧见这一幕,这一切来得措手不及,她连忙跑向娇芙,似乎只有留在娇芙身边她才能安心。
见娇芙还想过去查看,弄琴缩着肩膀死死拉着娇芙,“姑、姑娘……咱、咱还是别过去了。”她此刻害怕得很双腿打颤。
娇芙没比她好到哪儿去,谁都没料到女人说撞墙就撞墙,她苍白着脸色,道:“总要有人解决,许是人还有救。”当时是她执意要将女人就回来,无论如何她得上前瞧一眼。
怎么可能还有救?那女人撞了墙直接倒在地上不动弹,半点声响都不曾听到,肯定是当场就死了。
倚绿扫了眼院内众人,长吸一口气,在旁边开口:“还是我过去吧。”目前来说她还算好,至少没有吓到弄琴那般地步。
“我去请对面的人帮忙。”弄琴让倚绿拉住娇芙,千万不要贸然上前,自己说完赶紧往屋外跑,真就去请对面的人帮忙,反正已经请过一回,她不介意再请一回。
等过去查看,女人早咽下气,她存了必死的决心,额头都被撞烂了,血流了下来一片猩红。
看着人死在自己眼前,娇芙心里犹如压了千金重的巨石,压抑得喘不过起来,她斜眸看了眼粗使婆子,粗使婆子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
自从女人撞墙后,她就坐在原地没有动过,不是不想动,是全然害怕得根本动不了。
倚绿见娇芙看粗使婆子,喊了几声婆子的名字,粗使婆子却是毫无反应,她上前准备推了推粗使婆子肩头。
谁知那婆子察觉到有人靠近,抖着身子看了眼倚绿,知道是倚绿后,害怕地往她方向退去,嘴里念叨着:“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想要刺激你自杀,不是我。”粗使婆子念叨着她没有逼死女人,犹如那女人先前总念叨着她没有偷人,仿佛这事情陷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