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林花开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某个雨夜。

    她是最喜欢下雨天的,她喜欢坐在窗边,感受着雨水带来的湿润空气迎面扑来,闻到清新的空气,这让她觉得无比放松。

    通常情况下,雨夜她都会求着秦千辰来陪着她。

    林花开坐在屋内窗前,而秦千辰站在屋外,他们一内一外,望着黑暗中朦胧的雨势,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说些什么呢?林花开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时的心情,是令她无比享受,无比眷恋的,回味无穷的,并且想要一直下去的。

    可是现在,林花开知道了他那时的心情,怕是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吧?他应该会认为这是一种胁迫,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而这种屈辱还是他不得不承受的。

    林花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亲哥哥坐在床前,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没错,正是林贤树。

    “大小姐,你醒了。”林贤树温热的手掌按在林花开的额头上,“没事了,烧退了。”

    林花开呜咽一声,缩进了被子里,拿被子蒙着头。

    林贤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林花开的肩头位置,浓眉紧缩,薄唇抿着,眼神静静的盯着某个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弄丢了你才让你受委屈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大小姐,你罚我吧……”司雪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关你的事,还有,别哭了,大小姐没事。”林贤树道,“好了,你出去吧,在外面守着。”

    “是,少主。”司雪衣出了门。

    “出来吧,被子里不闷的慌吗?”林贤树温声道,“哥哥回来了,你也不看我一眼?”

    上一世的这段日子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只是林花开都将自己置身事外,似乎林贤树也回来了,在屹门顶的住处住了几天,也不知当时的白氏和卫氏是怎么被他打发走的。想必那时候林之涯也受了伤,宗门中无人主持大局,林贤树这才回来,可却并未出现在林花开的面前。

    当时的林花开也并不在乎,她的这个哥哥性子喜静,但非常聪明,五六岁的时候剑法就已经有了林花开如今的造诣,无论是习武还是经商,都十分得心应手。旁人只道这位少主一心不在继承宗门上,是以还以为他不会武功,但林花开知道,少主如今的武功,怕是深不可测。

    林花开对林贤树总也亲近不起来,她是自命不凡的性子,出身就几乎站在了武林中较高的位置,但唯有到林贤树的面前,她高傲不起来,总觉得哪哪都矮上一节,所以从来不与亲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