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腰还是维持着一个微弯的弧度,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在他直起腰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咔”声。
他抬手揉了揉腰,并没有直接回答楚尧的问题,而是有些遗憾道:“你把不该剪掉的花枝剪掉了,这是错的。”
楚尧垂眸看着他,声音冷而低:“你以前不也做过不该做的事吗,不见得是对的。”
男人一愣,随即笑出声。笑声爽朗,他抬起脑袋看着楚尧,打趣道:“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看着冷冰冰话少,实则真说起来倒是伶牙俐齿得很。”
“小时候的你还没这么高。”男人有些感慨,“见了我会叫格林叔叔,还挺可爱。”
“托您的福。”楚尧睨了他一眼,嗓音凉凉的,“现在不可爱了。”
格林:“……”
他又大笑了两声,眼角因流年侵袭已累积了不少皱纹,鬓边也飘了些许白影,眉心的“川”字如镌刻般深凿进去。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进去说吧。”格林叹了口气,“这些花是干净漂亮的,不应该因为我而污浊。”
楚尧一愣,当年可谓是刽子手恶名远播的人现在居然会去怜惜花。
本该拿着手术刀的人种起了花,隐淡出大众视野。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照料花儿,还是在救赎自己。
两人进了里屋。
这间屋子很简洁,算不上大,容纳一人生活足矣。
“请坐。”格林拖出桌子下的凳子,推到楚尧面前。
“谢谢,但是我不是来叙旧的。”楚尧站定在原地,没打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