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倒是没多上心这些恶言恶语。更确切地说,是没空。
临近毕业季,公司人事变动大。加上他们组在案的几个case甲方都不同城,遍布各地,这几日在天上飞的时间远比地上多。
频繁出差以及熬夜,梁昭身子竟也无妨,且精神更跃跃了。每天都续航值拉满。
她不禁同Miranda感慨,“终于明白你选这种活法的原因。搞事业才能真正充实人生。”
后者且笑,“你不是真心向往的。总有一天你会厌倦。”
“为什么?”
Miranda说不清。只说她一直认为梁昭像鸟,
“那种飞呀飞呀,飞再远,迟早也会落脚停栖的鸟。”
连轴转收梢那天,梁昭乘飞机回上海,抵达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末班地铁的时间。
她靠着椅背昏昏欲睡之际,对面有位妇人怀里的孩子忽地哭闹起来,好大声,好刺耳,哄也哄不停。
梁昭见状并不嫌吵,反倒一股感想油然而生:
这孩子哭出了所有世间的苦,成年人不敢放声悲哭的苦。
没几日,她联系搬家公司,去家里打包东西带走。
即便顾岐安口口声声,这处房产尽数留给她。
这段时间,二人偶尔联络,也是公事公办的疏离口吻。话题就是一对即将离婚夫妻最最稀松平常的章程,交割财产、安抚两家父母、择日处理手续等。好在他们没纠葛什么孩子宠物。
因为冰冷冷的死物好瓜分,活生生就另说了。
顾岐安表现尚可,他的家教与尊严也不允许他做个背信弃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