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朕近日将逢桃花煞,果真不假。”

    ……

    长公主此番离宫之行来去匆匆,君命难违,传旨内侍恭恭敬敬,眼却不错珠儿地盯着长公主的婢女收拾行囊。

    出乎人意料,咸安长公主被皇帝强行送回南内,面上却极为从容淡定,大约今年道观里的道士不合她的意,让温嘉姝来看,她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长安了。

    “殿下此去长安,恐怕又有几个月不能相见了。”

    温嘉姝为咸安长公主系上了宫绦,自长公主晨起后,时不时就要旁敲侧击,问问那道士的本事如何。她本来也没有按了李纨素给的地图前往,只能含糊说是找错了路,没见着那位自己中意的道士。

    “等圣驾荣返,阿姝到我府上,我们再一道打马球也不迟。”长公主饮了一盏葡萄酒,面上稍显酡红,容色压倒桃花,“只可惜离宫景致绝佳,阿姝回了温夫人身边后就欣赏不得了。”

    “殿下是君,而我是臣,臣子自然要守自己的本分。”在梦里,这处行宫她每年也会过来,各处的景致基本都看过了,也不觉有什么可惜。

    “我还要烦劳殿下一件事,替我做一回鸿雁传书的信使。”温嘉姝将一封用蜜蜡封好口的信塞入了咸安长公主的手中,这封信她想了许久,或许还是由李纨素递给他才最相宜。

    长公主看清了封上写着的“萧琛亲启”的字样,微醺的醉意一扫而光,“这是?”

    “殿下可能不知道,新科的探花郎是我阿耶的门生。”

    温嘉姝淡淡道:“我有几句话要嘱托他。”

    她是经过风月事的,宫娥打帘的时候,她就看见温嘉姝腮上的红晕未退,像是刚做过什么风流事,可见这份香上得有些不同寻常。

    “殿下怎么又拿我来取笑?”

    温嘉姝心下存了疑虑,却仍在长公主面前露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有些气恼:“连歇口气的工夫都不肯给,一照面就问这个,难不成殿下是要知了名姓,回头同我争他?”

    听了这话,咸安长公主心内有些不自在,“你这才是在平白冤枉人呢,观内道士总有数百之众,我问个清楚,才好替你去把那人捆来送你,不清不楚的,捆错人怎么办?”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殿上的亲贵之中,唯有她的胞弟韩王元亨和尹庶人所生的荆王到了该议婚的年纪,尹庶人失德被废,连着荆王也惹了阿耶厌弃,太后早亡,宫中又无皇后,因此婚丧嫁娶多半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