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见历史上赫赫有名如神仙般存在的人物一个又一个地陆续出现在眼前,龙中堂不仅感觉不到初见炎帝时的那种强烈震撼,反而笃定认为,眼前这绝对并非现实,而是浑浑噩噩,沉迷梦中。
如此一来,他迅速冷静下来,甚至像看热闹的局外人似的重新偷眼旁观,心想:倒要看看这个怪梦还有没有更加离奇之事。
于是,他不无好笑地迅速扫视了众人一眼,重新看向仓颉,却听仓颉兀自恭敬陈述道:“……黄帝陛下与皇后殿下,还有微臣等所有族人,无时无刻,无不感念陛下的大恩大德,更不敢也不会对陛下有丝毫不敬……”
“哎,此话言重了,侯冈啊。”炎帝渐渐缓过劲来,轻呼一声,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被伯琴轻轻摁住,柔声劝道:“陛下,他们也不是外人,您还是躺着说吧。”
“乐正言之有理,请陛下保重。”仓颉恳切奏道:“我等既是陛下臣子,也是陛下晚辈,不知您身染重病,贸然惊扰,实在惶恐不安,万分惭愧。”
“尔等勿须多虑。”炎帝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在伯琴地搀扶下,缓缓依靠在淡黄色的床背上,轻轻舒了口气,徐徐言道:“过往之事,何须多言?尽快让轩辕脱险,才是当务之急呀。”
“是,陛下圣明。”仓颉感激不尽,再次伏身拜谢道:“即便陛下身康体泰,西陵娘娘和臣等也不敢过多劳烦陛下,更无恳请陛下出兵相助之意。”
“哦?”炎帝似乎稍感意外,沉吟问道:“莫非——已有应对之策?”
“唉!谈不上应对。”仓颉喟叹道:“算是无奈之举吧。”
“说说看?”
“臣等此来的首要目的,是对陛下汇报战况。二来呢,”仓颉微微一顿,道:“恳请陛下设坛施法,求问筮神。”
“呵。”伯琴冷笑一声,不无嘲讽道:“只怕这才是首要目的吧?”
“伯琴贤弟。”仓颉看了伯琴一眼,沉声呼唤一声,却并未多言,转而又看向炎帝,依旧心平气和道:“一是问卜黄帝陛下吉凶祸福,二是确认他所在方位,好让臣等有迹可循。”
“别说陛下如今无力设坛,即便算出姬云被人家生擒活捉,你们又能如何?”伯琴不无揶揄道:“有能力抢回来吗?再说了,二哥那爆脾气,还等着你们去谈条件?说不定已经把他咔嚓了。”
“休得无礼!”封巨轻喝一声,两眼圆睁,怒视伯琴,愤怒质问道:“伯琴,我等前来觐见陛下,你屡屡挑衅,是何居心?你在陛下面前如此狂妄无礼,是何道理?你可懂人臣之礼?”
“好一个人臣之礼!”伯琴顿时勃然大怒,反唇相讥道:“三年前阪泉围困陛下时,你们可曾想过人臣之礼?承受陛下禅位大恩,却忙不迭的更改国号,更改陛下尊号,可曾想过人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