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堂不禁由衷赞叹:“这雨披可真耐用,我竟没注意在哪儿放着?”
“防备路上下雨,自然放在少爷不远处。”敖悦把雨披披在龙中堂身上,迅速系紧雨披领口和胸前的几道丝带,嘻嘻笑道:“这雨披,是大王赏给老爷的,老爷没舍得用。足足用了两张半鹿皮呢。”
“呀!”龙中堂闻之一愣,急忙追问:“那,父亲怎么用?”
“嗨!咱家又不是没有。”敖悦说着,回身从帐篷一角又取过件蓑衣,轻轻抖散着,笑道:“再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应该不会淋湿了。”
“不用这么麻烦吧?”龙中堂笑道:“都给我用上,你呢?”
“还有好几件呢。”敖悦不容分说,迅速帮龙中堂把蓑衣披好,又匆匆取过一件蓑衣和两个斗笠,一边穿戴一边解释道:“但凡出征,每人至少携带一件防雨衣物,是老爷明令要求的,只是少爷您,可能不记得了吧?”
“想的可真周到。”
龙中堂由衷地赞叹一声,却见敖悦已经跨到门前,挑起帐帘。他急忙匆匆上前,走出帐篷,迎着刷拉作响的凄风苦雨,一头扎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顿时间,他耳边风雨交加,周身寒气透体,脚下水花四溅,“哗啦”作响,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泥泞不堪。
原来,营盘内外,荒草葳蕤,繁茂过膝,在搭建营盘之时,早已被踩踏伏地,使得整座营盘内的地面上,好像铺了一层厚厚的青草地毯,刚好把泥泞的地面和鞋底完全隔开。
因此,尽管此时此刻的积水已经漫过脚面,可是,脚踩下去的时候,却好像在云端行走一样松软软绵颤颤的,不大一会儿,便看到帅帐门前的两盏灯笼已经亮起。
橘红的灯光下,计蒙高大威猛的背影刚刚跨进门中。
“兵正。”龙中堂急忙招呼一声,一溜小跑,追上前去。
“敖继啊。”计蒙刚刚走进帅帐内,闻听龙中堂呼唤,急忙转身回头,回望帐外,轻笑道:“正说让人去请你呢。”
“不敢劳烦兵正。”
龙中堂回应着走进帅帐,明亮的烛光下,一个亲兵拎着滴水的蓑衣和斗笠迎面走来,冲他恭敬施礼道:“给上卿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