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抗拒这个命令:“我知道我们已经要完了,我也会战斗到底,但至少我死的时候嘴上不该套着来自别人胯下的皮肤。”
这样软弱的说法动摇士气,巴瑟姆本该砍了他的脑袋,但他的愿望实在合乎人情,令人难以苛责。
“我们不一定会输。”唐娜说。
这个矮人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能保持自信。
“为什么?我们可是已经没有支援了。”
爱德华兹能从下层上来,说明一层和二层已经失陷。
唐娜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
女巫的预感多少有点说服力,这个战士默不作声地弯腰,将那块皮子重新捡起来放进胡子里。
“啊,坏巫师回来了。”克拉拉伸手指向楼梯口,爱德华兹阴沉得可怕的脸出现在那里,扒住墙壁的手掌正向下淌血。
显然,下层还有人在对抗他,所以他回来了。
巴瑟姆和女巫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爽朗到可怕的大笑声。
他们并非孤军作战,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还能腾出手来的矮人全力向后反扑,人挤人地冲向爱德华兹。
下一刻,半人半蛇的怪物与身后的孽物从窄小的楼梯口一拥而出,以暴力和碾压式的体重将众多矮人撞飞出去。
爱德华兹冷眼看着他们,血肉残缺的右手揽着一头孽物的脖子,身形随着孽物的舒展越来越高,一经脱离了狭窄的楼道,这些孽物就将身体完全支起,它们宽阔的背形成一个高台,将黑巫师拱卫其中。
摩瑞尔人如同袭击受伤鸟雀的蚂蚁般涌上,用自己手里残破钝裂的武器拼命攻击着这些孽物的肢体,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个由怪物组成的方阵坚定地穿破矮人的拦截线,它无视了那些零星的攻击,向城堡顶层的缺口下方一路行进,眼看就要打穿矮人最后的防线和地表来的那些敌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