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月没说话，纠结着。
昭宁帝看出了他的纠结，也明白自己以前的昏庸残暴所带来的后果。
基本上每个来见他的人，都会因为他的昏庸残暴，犹犹豫豫，担心说错什么话，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无法继续施展抱负。
昭宁帝笑了笑，道：“按照旧例，每个被朕接见的人，都有一次畅所欲言的机会。”
“朕不会追究说错话的罪责。”
昭宁帝不昏庸残暴后，就变了，变得不想再看花团锦簇。
他希望有人能跟他说点真话，所以定下了这个规矩。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听到一些真实的声音。
他也的确凭借这样的手段听到了一些真话，有好有坏，常令人堵心，但都是真话。
顾辞月听到这话后，终于不再顾忌，他畅所欲言了起来。
从西楚的人文，地理，民生，赋税……再到西楚未来可能会因世家出现亡国之祸，顾辞月都说了，他还说了针对性的改革措施。
若是以前的昭宁帝，听到顾辞月说世家会拖垮西楚，让西楚有可能灭亡时，势必会把顾辞月轰走，觉得顾辞月在危言耸听。
但现在不然了，他甚至有些佩服顾辞月高瞻远瞩。
因为即便是他，要不是九九的心声，都不一定知道西楚有亡国之祸，更不会将亡国之祸和世家腐败联想到一起。
但顾辞月仅凭一路所见所闻，就想到了这些。
可见此人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