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门的1号床铺下方,一声哀嚎悠悠升起,带着黑框厚眼镜的短发少女瘫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郭果是坚定的厌学人士,从开学前一周开始就在寝室群里哀嚎,痛斥教育制度的种种枯燥乏味。
“净说废话。不上学怎么找工作?不找工作怎么赚钱?”
靠近阳台的2号床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伸下来,然后是曼妙的身材,笔挺的天鹅颈撑着一张精致的脸。吐出的话却粗声粗气:
“我要是你爹妈,就把你送去工地搬砖,让你知道什么叫美好生活来之不易。一天到晚丧里丧气半死不活的,看你就来气。”
两个床铺紧邻着,郭果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巨大白眼:“废话,你是校花,开学一天收的情书能堵住下水道,当然体会不到我们普通人的大学生活多枯燥。”
她又酸不溜秋地说,“如果我毕业找不到工作,就去写本自传,名字叫《A大校花和我临床是种怎样感受》。”
A大金融系连续三年的校花,郑晚晴同学高傲地一甩头,将一头乌黑秀发甩到背上,拎着洗漱用品噔噔爬下楼梯。
“那你到时候可得好好谢谢我了。”
得,听不出好赖话。郭果阴阳怪气了个寂寞,把自己气得一个倒仰,一转头正好看见正在拆购物袋的另一位室友。
她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唐心诀!你看看她,我快被气死了!”
听到叫喊,正在默默拆购物袋的少女抬起眼皮,没什么焦距的目光敷衍地扫了眼空气,“对啊,太过分了。”
郭果:“你这敷衍的就离谱。”
她动了动嘴想埋怨,但看了眼温和安静,似乎脾气很好一样的唐心诀,却没敢开口。
不单单是因为她不敢对着唐心诀嘴欠,也因为今天唐心诀眉宇间挂着明显的疲倦,透着一股不耐。也令女生本就清瘦的身形显得更纤薄,看起来十分弱柳扶风。
当然,这表象也就只有胸大无脑的郑晚晴相信,郭果可不会再被蒙骗了。
果然,郑晚晴粗声一嗓子吼过来:“没看心诀累成这样了吗?回你一句话不错了!别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