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睁开眼,眼里还有着哀伤,她又做了相同的梦。
梦里,她将白起的骨灰从国外带回。
那梦见飞机,永不降落。
惊醒,手边是温热的皮肤,出于本能她紧拽着那抹热源把脸贴过去……张崇光感觉到手臂处一阵濡湿。
霍西哭过了……
明明是初夏,但偌大的卧室里,却冰凉入骨。
张崇光耐心地待她缓过来,约莫两分钟时间,霍西完全清醒了。
随即他感觉到抽离,霍西一点一点地将脸抽离他,不跟他接触,看似自然的动作却叫他心头发紧……他的妻子不愿意他碰触她。
那么方才她的依赖,是以为他是白起吗?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何况当年是他送走了白起,而且在霍西孕晚期时……白起病重离世。
她一直不知道,一直到她产后恢复,想见见白起。
张崇光压抑掉心头的堵慌。
如今白起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禁忌,他不提,霍西也不会提及……他们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生活着,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他想,如果霍西愿意一辈子这样下去。
他也愿意。
张崇光声音轻轻的:“绵绵跟睿睿还没睡,我们早点儿回去。”
说完他就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