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四界有头有脸的前辈的面,燕长墨直觉不妥。
下跪上为敬,上拜下为辱,花浅与宋瀚辰同辈,甚至入门更晚,宋瀚辰有错,可他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受此羞辱。
况且,宋瀚辰是樊山的公子,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樊山山门。
“宋伯伯,此事后议。”
“怎么,我这个父亲说话,你也胆敢不听了?”宋真一副公正做派,见宋瀚辰不动,“那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父亲,樊山也没有你这样没担当的儿子。”
“孩儿不敢!”
宋瀚辰快要把嘴角咬破了,却还是闭上眼,在众目睽睽下双膝弯曲跪地,他深信父亲并不是说说而已,若他不照着做,下一句话就是断绝父子关系,逐出樊山山门。
到时候,四界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燕长墨转身去扶,却觉宋瀚辰双肩轻轻发抖,不肯起来。
隋御把脸撇过去,似乎很不在意这样小孩子家家的闹剧。
“孩子而已,宋界尊严重了,”杜龙霜也站起来劝。
“这是我樊山的家务事,虽说杜掌山当得阿辰师尊,可你也当得花贤侄一声师尊,如此偏倚,会落人闲话的。”
杜龙霜无语以对。
花浅受了这一跪,总觉得宋真话里透着虚伪,这件事儿宋真是向着他的,但这般大义灭亲的公正,让听者为之敬佩,事实上却是牺牲亲儿子,成全自己的权威。她心生恶寒,好像她刚刚要个说法,是无理取闹似的。
燕长墨心里压着火,宋真此举,是半点面子没留给他,明面是宋瀚辰受辱,但刚刚挡在宋瀚辰面前,说所有过失总帅来担的他,也像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宋真撸撸胡子,微微露出笑意。
仙魔大战本就是各家门展露锋芒之时,燕隋周宋,樊山宋家,一直排在最末,这是他们宋家祖祖辈辈最耿耿于怀却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