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磬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突然道:“嫂子,你还记得陆青檬陆小姐吧?”
“嗯,记得。”九娘惊讶的看向楚磬,问:“她不是戚少陌的表姐么?怎么突然提起她?她怎么了?”
“我听说,我跟戚公子刚定下婚约的第二日,陆大人便亲自去拜访了戚丞相,说陆小姐与戚公子自小青梅竹马,两人又感情好,打算亲上加亲,即便戚公子已经与我有婚约了陆家也不计较,还说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楚磬低着头缴着手,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跟嫂子说这些,不过这么说出来,我心里好像轻松一些了。嫂子别嫌我烦人才好。”
九娘愣了一下,没想到陆家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只是,戚家难不成也同意?
“磬儿肯与我说这些事儿,说明你信任我。你年纪尚小,就要谈婚论嫁,又遇上这种事情,心里苦闷我能理解。有事便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将自己憋出病来的。”九娘叹了一口气,拉着楚磬在床边坐下,问:“戚家对这事儿是什么态度,你知道吗?还有,这事儿也只是听说罢了,你可有问过戚少陌?说不定有人故意想使坏,才说这种话来离间你们俩。总之,遇事要冷静,仔细思考,别冲动。一旦冲动,就容易做后悔之事。”
楚磬抿了抿唇,道:“这事儿京都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将这事编成故事说给大家听,都在传什么‘戚家公子好福气,未满十六娶二妻,陆家小姐多娇俏,郡主貌美有才情’……戚家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也没有问过戚公子,不过那日无意中听一位姐妹提起,那陆小姐已经在准备嫁妆了。”
楚磬扯着衣裳一角,用力的揪着,头埋得低低的。
九娘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意思是戚家愿意与陆家亲上加亲,陆青檬甚至要比楚磬先一步嫁进戚家?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九娘捏紧了拳头,很快便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轻呼了一口气,对楚磬道:“磬儿,你先别急着在心里下定论,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外人瞎传的,并非真的。戚少陌虽纨绔骄纵了些,可他并非风流多情之人,不可能还未与你成亲就娶别的女子进门的……唔,不是,我觉得戚少陌肯定不是那种人。反正他人就在这,回头我便找他来问个清楚。他若是敢做对不起你之事,用不着咱们动手,自有人会收拾他。”
楚磬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对九娘道:“多谢嫂子的开导。”
“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我说,我即便帮不上忙,可至少可以听你说说话,让你心里没那么郁闷。”九娘道。
两人在房间了又说了一会儿话,提热水的人便上来了。
九娘本来叫了小成帮楚磬提热水的,没想到提着桶上来的却是戚少陌。
九娘和楚磬看到他时,都愣了一愣。
“你不是烤肉吃吗?”九娘似笑非笑的睨着戚少陌,问道。
戚少陌一口气将两桶热水提进房间,喘了口气,才笑着道:“提水给我媳妇儿泡澡,自然是我自己来,这种事儿怎么能劳烦旁人?”
戚少陌说着,还朝楚磬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