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恒的死缠烂打下‌,万惜在宁家一连住了好几天。这几天里,两人完全是毫无节制,像是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他食髓知味,一寸寸,将她反复咀嚼,蚕食而尽。

    夏青玉和万于义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说什么,只默默炖了补汤,让万臻给两人端过去。

    万臻这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年内心很受创。

    姐姐姐夫的狗粮,吃得他都有点齁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幸好第五天时,万惜大姨妈如约而至。

    这是万惜这辈子首次迫切地盼望见到大姨妈,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当天晚上,万惜和宁恒盖被子纯聊天。

    万惜将头靠在宁恒的颈间,翻看着他的手臂。她记得宁恒短信里的每句话——他有那么瞬间想要真的放弃人生。

    果然,在他的左手臂内侧,有一条十厘米左右的红色疤痕,如同蜈蚣,触目惊心。

    万惜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美国的那三年里,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你呢?我逃走的这三年里,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也‌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净白月光透过窗外的树枝,映在房间地板上,如同一幅水墨画。

    两人都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但他们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