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被抱去前院,晚宴正式开始时,正厅里便热闹了起来。
或是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或是举起酒杯对饮,或是低声笑闹,喝酒这事儿从来不分什么男人女人的,只是女眷这边文雅许多,也有分寸许多罢了。
魏紫也饮了许多,多半是八福晋遥遥举杯灌的,再加上四福晋、十三福晋,还有一旁坐着的五福晋及侧福晋瓜尔佳氏。
宴席至末,魏紫已然是微醺了,虽然依旧坐的端正,眼底却有些痴了。
已是半散宴席,接连有人相携而出,透透风、醒醒神。魏紫眯着眼,看见四福晋也站起了身,眼睛似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随后扶着额头让石榕扶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命妇之中有个面容和善、举止温雅的妇人也出去了。
魏紫缓缓放开了听识。
这可是四福晋的主场,要寻一个路程不远又隐秘的说话处简直轻而易举,她在屋子里微微小憩了会儿,等的人便来了。
“珠儿。”爱新觉罗氏进屋瞧见四福晋,眼眶便红了。自打秋棠被送走之后,他们想打探四贝勒府里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偏偏四福晋又今日病明日倦的,一点消息也送不出来,可把爱新觉罗氏急坏了。
四福晋听见熟悉的声音便睁开了眼,露出个纯粹的笑容,眼中透出孺慕,“额娘……女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听着的魏紫眉尾轻轻一挑,果然跟出去的是四福晋的生母,费扬古的福晋爱新觉罗氏。
单单听这姓氏便知道,四福晋的母亲是个宗室,虽然是个同当今没什么相同血脉的宗室。
爱新觉罗氏的父亲是穆尔祜,算一算应当是努尔哈赤的曾孙。穆尔祜这一生也是起起伏伏,辉煌时,两度被封辅国公,爵至固山贝子,却又两度被削爵,第二次甚至是在死后被算账。
爱新觉罗氏的眼泪都快为阿玛流干了,好在丈夫费扬古给力,女儿也嫁的好,贤名四扬。
这二年里却有了转变,时不时的病上个把月,联系不到人,一点儿消息也无,实在不知女儿同四贝勒之间闹了什么事。
“说什么傻话!”爱新觉罗氏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哽咽道:“早前四贝勒府派人来请我就想来看你,偏偏府里有事,我实在是走不得,竟然到了现在才能见你一面……额娘的珠儿啊!”
四福晋也红了眼,在爱新觉罗氏怀里安心地闭了闭眼,随后神色一凝,抬眼问道:“额娘,女儿让您查的事……您查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