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见李老虎竟以自己为要挟,洛凝语登时大怒,拍案喝令道:“林方大、柳寻衣,你们给我拿下这个血口喷人的狗东西!”
“好嘞!”林方大狞笑一声,毅然起身朝李老虎走去。李老虎非但不惧,反而放声大笑道:“好啊!有种你们就动手!看看最后谁后悔!”
“你什么意思?”潘初八挥手拦下林方大,狐疑道,“你还有什么阴谋?”
“潘八爷,你潘淮船商家大业大,奴仆伙计百余众,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这些给你买命的伙计,最后都像我兄弟这般,无辜惨死吧?”李老虎冷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今早我已派人将你的码头和商号团团围住,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他们便会大开杀戒!不信你就试试!”
“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王法?”李老虎怒极而笑,“不怕实话告诉你,官府那儿我早已打点好一切,你若食古不化,既不想交人也不想破财,那官府就会以查案为由,查封你潘家在颍川的一切生意。到时候几百个苦力没饭吃,拖家带口来找你们,我看你潘家如何应对?潘八爷,你好自为之!”
“无赖!无耻!卑鄙下流!”此刻,洛凝语恨不能将自己所会的部脏话,一股脑儿的用在李老虎身上。她杏目圆瞪,一脸正义地对潘初八说道:“潘八爷不必理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们如何处置?他若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爹定派人荡平东湖帮,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潘八爷既未理会李老虎的咄咄相逼,也没理会洛凝语的慷慨激昂,而是转身朝众宾客寒暄道:“今日我潘家出了些意外,让诸位见笑了。老夫斗胆请各位暂且离开,我择日再向诸位赔罪!”
说罢,潘八爷又看向李老虎,拱手道:“李帮主,此事干系重大,老夫一时间难以定夺,可否给我半个时辰,让我与家中儿孙们好好商议一番?也算对他们有个交代。如若不然,就算老夫同意与你平分潘淮船商,但儿孙们不同意,日后李帮主经营起来,岂不是诸多麻烦?”
李老虎本打算一鼓作气,但细细一想,又觉潘初八言之有理。思量片刻,点头道:“我可以给你半个时辰,但同时也会派人死死守住府邸,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当然,若有人在这半个时辰里妄想私逃,那你潘家上上下下可就要倒大霉了。哼!”
留下几句威胁后,李老虎带人退出大堂。宾客们更是巴不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见李老虎没有横加阻拦,于是纷纷迫不及待地向潘初八拱手告辞,争先恐后地逃离潘府。
片刻间,刚刚还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的厅堂内,便只剩下潘家人及柳寻衣、洛凝语和林方大。
“咳咳!”潘初八率先打破沉默,凝声道,“现在没有外人,你们有话不必遮掩,但说无妨!”
“不知爹的意思是?”潘文沉吟道。
“不急!”潘初八摇了摇头,“家业不是我一个人的,它属于你们所有人。所以你们大可畅所欲言,倘若此刻不说,日后休要后悔。”
潘初八开门见山,潘家众人无不面面相觑,一时间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踌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