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单单诸葛苍难受。玉衡亦非常的难受。边关这里是几十万的将士们用自己的生命在守着啊!他们守的是什么,守的是大乾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守的是诸葛家的江山。如今需要药没药,需要粮和御寒衣物,可却久久不至!一想到这里,从来心肠冷硬的玉衡都忍不住满心悲愤。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军营的气息更低落了。
“殿下,不能再这样子下去。没有药,伤员们伤口难愈,他们日夜都在忍受着疼痛的折磨。”一老军医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诸葛苍跟前,俯身行礼。
诸葛苍连忙扶住:“这里是军营,不必多礼。”
“殿下,您再想想办法。受伤的士兵们不能没有药。”老军医满头花白的头发下,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泪水。“老朽受不住了,那些受伤的士兵中很多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啊,殿下您若听到他们日夜痛苦的闷哼,您也会受不住的。”
“老人家。”诸葛苍多年来第一次想回京亲自宰了那些完全陷入权力**中的兄弟们,也怨父皇那一颗永远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决定的心,“朝廷会派药过来的,您放心。只是现在还需要我们坚持几日,千万不能因为没有药让我们的任何一位士兵被阎王夺命。”
诸葛苍沉吟了一下:“我们一会儿就派人同城里的药铺买药,您再看一下是否能派些军医和我们的士兵们一同上山采药?孤知道,这里离山颇远,但是只要还能尽力的地方,我们必须竭尽全力的去尽力。”
“好,好。一会儿老朽就派几位药童给殿下。”老军医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五日过去了。
大金和外蒙的铁骑没有进犯。但是这五日,大乾朝的军营却日日处在悲痛之中。他们这里,每一日都有成百上千的伤员死去。每一条逝去的生命,每一声悲痛的禀报声,都如同一把锋锐的匕首,在诸葛苍的心口划上一刀。
玉衡和天璇日夜担心着诸葛苍身上越来越重的戾气。他们很怕,怕哪一日,诸葛苍会真的坚持不住。
“玉衡,我们该怎么办?城里药铺的药都被我们掏干净了,山上能用的药材也被我们的士兵采光。看着那些受重伤的士兵一个个因为没有伤而死去,不提殿下了。我们看着也难受啊!”天璇眼睛通红,“这里的人活得太真、太诚了。不提殿下不舍,我们这些从京都来的人,和他们相处了之后,哪一个又真的舍得他们就这么走了!”
玉衡背过身子偷偷拭泪,来军营这短短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轻松自在的时候,不用时刻警惕,不用担忧尔虞我诈,不用睡梦中仍旧紧绷着神经。
“报——”一小士兵气喘吁吁的跑到玉衡和天璇跟前,满脸涨得通红,眸底尽是喜意,“将军,将军,福晋,福晋又派人送药来了……”
“什么?”天璇惊呼。
玉衡转身同天璇彼此眸底既惊又喜。他们连忙撒腿就跑。
当看到军营外那排成长龙的马车时,玉衡和天璇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