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和卫满提起这回事,可卫满光看她眼神就能知道她的心情状态,他和他爸妈大吵了一架,言辞激烈,虽然说的都是家乡话,可她也听明白了其中几句。
他爸妈说:“如果你要她,以后就别回家,干脆死在外面好了。”
他也不甘示弱,连夜带着她搭火车回了学校,此后的一两年里,都没有再回过山城;偶尔他爸妈软下态度给他打电话,但只要一提起她——每次电话的主题,兜兜转转回来必然是她,最终都不欢而散。
毕业季他爸妈找来了淮城,找到了他们租的房子,似乎提前蹲点知道卫满出差,家里只剩下她,几乎是威逼还有利诱,强迫她离开他;江半其实是愧疚的,因为是她卫满才不回家,才和父母决裂,可她又实在死心眼,认定了一个人,决没有再变的念头,好说歹说她都不肯松口;
最后他爸妈甚至向她下跪乞求,她也跪下来哭,妄想求得他们的同意。
终归是不可能的,就这样互相僵持着,直到卫满死了,仍然僵持着。
园林式的独栋别墅是真的大,走到正式的起居室,一段路程里,她的思绪确实纷纷扬扬,不可控地飘到九霄云外。
陈凌也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先自己玩会儿,等我下来。”
真把她当狗了?
江半不满地躲开。
与此同时,转角楼梯翩跹而至一道青春洋溢的倩影:
白金色的波浪长发,红唇皓齿,瑰姿艳逸;黑色吊带衫勒紧了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下半身是膨大宽松的工装裤和马丁靴,雪白的胳膊肘纹着五颜六色的刺青,看起来又野性又张扬。
很有日漫里霸道美丽的御姐风范。
“凌也,你回来啦?”谢允甚是亲昵地挽上他臂腕,媚眼盈盈:“伯母等你好久了。”
“嗯。”
陈凌也神色淡淡地上了楼。
谢允眨了眨眼,对他的冷漠似乎习以为常,走到江半身边打量了好一会儿,眼里由对陌生人的平静,转为淡淡的惊讶,两道凌厉的高挑眉缓缓蹙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