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道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影。
江半定睛细辨,心下一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讪讪笑道:“陈总好。”
“小江啊...”陈景阳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会儿,继而落在病人身上,眸光晦暗片刻,恢复如常的客套:“难为你这么晚还来陪我儿子了。”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嘛。”说出这话她自己都有点心虚,哪有朋友躺一张床的。
陈景阳握了握她的手:“辛苦你,时间也不早了,这个地点不好打车,干脆让我助理送你一程吧?”
礼貌的话语,知道是在赶人,不好死皮赖脸留着,索性应下:“麻烦陈总了。”
“应该的。”
病房内重新回归于寂静。
陈景阳瞥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掏出几排药片扔到他面前,不怒自威:“不想活了?”
一反常态的,青年没有回避,没有垂眸,只静静地对视,泛着光泽的黑瞳是深不见底的遂远,继而轻嗤:“怎么可能呢?我要是死了,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么?”
“知道就好。”
陈景阳双手抄兜,淡漠平静:“你要知道,对你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赐,好好珍惜,别把一手王牌打烂了,不然...我随时都能换人。”
陈凌也只是笑,再无言语。
......
低调的黑色车辆在一处静谧的巷口停下。
青年通身黑色,黑色的连帽卫衣,宽松的冒兜遮掩了大半张脸,只隐约看到瘦弱白皙的下巴。
走到一扇精致矮小的门前,垂在两侧的手指不自觉哆嗦了一下,随后压制了心底的焦虑,抬手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