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闻谣很早起来。
她家被封锁,东西基本上没有带出来,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和用品,装进纸皮袋里,就是她全部的行李。
吃过早饭,打包好外婆熬的汤,打了声招呼后,她拎起行李袋,出门去医院。
坐公交车晃悠了一个多小时,下车后她站在站台边沿没有动,低着头想缓过眼前的这阵眩晕。
胃里也一阵翻涌。
五分钟后,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面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抬手擦去额头上泛起的冷汗,指尖微颤。
从站台走到医院需要十分钟,她故意走快了些,路上还进超市买了水果和不少营养品。
等到了医院门口,她放下东西,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面颊上泛起了红晕,她放下心,拎上东西,迈步走进住院部。
她父亲在26层的ICU病房,不允许家属进去,母亲在9层普通病房,她去了母亲那里。
住院部早上七八点会有食堂阿姨推着餐车过来,在走廊里吆喝一声,要吃早饭的需要自己拿着餐盒过去。
闻谣来的时候,闻母正要去打饭。
“妈,你回床上休息,我去给你打饭。”她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拿过闻母手里的餐盒,转身出门。
她给闻母打了一份粥,还有一个煮鸡蛋和一个白面馒头。
“医院早餐只要这些,”她伸手从床尾拉出简易的餐桌,把餐盒放上去,又侧身去拿自己的包,“外婆早上给你煲了排骨汤。”
闻母安静的看着她忙碌,等闻谣把保温杯打开,正要把汤倒进碗里的时候,闻母伸手,握住了闻谣的手。
她牵过女儿的手,白皙细腻,十指纤长如玉,这双手曾经在琴键上灵巧生动的飞舞,赞誉无数。
也曾握着拇指粗的毛笔,日夜勤练,写下一幅幅雅致大气的书帖,供人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