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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越来越含糊,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宁迟迟提出的要求太过惊世骇俗,他先前心里想过许多情形,打死也想不过会面临这样离奇的考验。

    心里愈发没底,只觉得屋里的暖意太浓,令人透不过气来,额角亦冒出细密的汗水,先前是寒冷,现在是燥热,不过短短时辰内,他历经了冰火两重天。

    宁迟迟欣赏着元峋的窘迫,暗中快乐翻了天,她缓缓踱着步子绕着他转,上下打量着他,状若天真无邪地笑道:“是呀,就好比你去花楼找花娘,肯定得找花楼里的行首吧,大家都知道行首才情美貌兼具”

    元峋飞快打断她道:“我没有去过花楼。”

    “好好好,那换个比喻。没去过花楼很值得骄傲么?那只能表明你见识少又穷。”

    宁迟迟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掰着小指头继续跟他解释:“就拿两家议亲来说吧,是不是首先得门当户对?你家是养猪的,我家是开肉铺的,哎哟正好天作地和。你要做我的王夫,首先得长得好看,这一点你勉强算过了关。

    接下来呢,两边的门户都对上了,男女之间就要相看了是不是?大家含羞带怯看上一眼,你长得俊俏,我长得秀丽,相看两不厌,留钗过六礼正式定亲。

    我们匪界规矩其实也差不多,看对了眼你算是跨进了我大王院的第一步,要想再更进一步,当然得查看身体了。

    要是比针还细,或者长得歪瓜裂枣有碍观瞻,更甚者耐力不足,这样子当然不能当选为王夫。

    王夫跟元峋后宅的妻妾一样,她们要服侍元峋让他满意,你当然也要服侍我讨我欢心,圣人言食色性也,吃饱喝足之后不就该享受了吗?”

    元峋目瞪口呆盯着宁迟迟,被震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怪物,她绝对是怪物,无法无天视规矩若无物的怪物!

    “你不学”他将到嘴边的鄙视吞了回去,无力地道:“食色性也不是这个意思,世间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元峋可没有妻妾服侍他,他常年在军中,军中岂能有女人在坏了规矩?”

    “这些不重要,意思你明白就好。”她慢慢逼近他,低声笑道:“唉,我觉得匪界这个规矩应该在全大齐推行,哎哟不行不行,要是这样大半以上大齐男人都得打光棍了。”

    她步步紧逼,他仓皇后退,垂眸看着她灵动的眉眼在自己面前晃动,脖颈纤细修长,他的手指动了动,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结两性之好,我从未听说有人为了床榻之间那点子享受结亲的。你这样的想法太过偏激,别说只有规矩礼法,就算读书人不骂你,那些没读过书的百姓也会骂死你。”

    宁迟迟偏头看着他,挑眉一笑,“对对对,成亲是为了两性之好,那纳妾,上花楼寻花娘又是为了何事呢?男人要享受,女人也一样要享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