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从未想过会有被姜青岚狠狠推开的一日。
即使是在他越来越清晰的前世记忆里,这人要发起疯来也是狠命把他往怀里拽,恨不得揉碎了骨头融化进血脉里。
他瞬间沉入回忆。
记起了自己前世对姜青岚复杂的感情,最难受的莫过于,他为药人,对味觉嗅觉极为敏感,早发现了姜青岚因篡位始终未能得到的用于控制血脉狂性的药物,也许就在那供其祭奠亡母的画像里。
前世在楚亦茗活着的最后时光,他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固执,靠在姜青岚的怀里,对这人说:“你可不可以,把那幅画给我?”
“青岚,我能在画里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楚亦茗喃喃一声,两世的低语重叠。
前世他二人是情明确了,心却远了,姜青岚在他纵|火那日后,绝不再将那幅世间仅存,险些被楚亦茗烧掉的亡母画像交到楚亦茗的手中。
暴|君不要答案,不要解药,不要再与楚亦茗之间多一道裂痕。
今生,他们两情相悦,楚亦茗用放弃新的人生,续了一段旧情,可姜青岚,却再一次没有给他找到解药的机会。
眼看着楚亦茗在这一下推搡中身影急退,向后倾倒的身躯已不是一臂能挽回的距离。
只见楚亦茗目光一片混沌,就连动手护一下孕肚都做不到,分明是意识并不清醒。
姜青岚被那异香激起的狂性还未全然恢复。
但身体的反应却是发自本能。
“啊——”的一声呼喊。
楚亦茗已是跌倒在一个扎实的东西上,他捂着肚子一阵头晕目眩,目光所及已是从幽暗的宫室变成了酒楼温暖的雅间。
他神思恍惚,竟是这一瞬坐了个结实,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